“小淩剛開始實習，以後就懂了。”周醫生回頭看了一眼，順口說了一句。
“不被霍主任趕下來就不錯了。失血休克，都要開腹檢查了，他還往上湊個什麼勁……我了個去！”
他說著說著，就叫了起來。
“你鬼叫什麼。”周醫生被嚇了一跳，順著對方的目光望過去，也是呆住了。
隻見淩然站在主治和霍主任之間，竟是直接將一隻手伸到了病人腹部的開放性傷口內。
看到這一幕的急診科醫生都驚呆了。
竟敢在沒有術野的情況下，直接操作，這是謀殺現場嗎？
別說他毫無預警，就是正常做手術，也沒有這樣子的。
普醜住院醫的腦海中，瞬間蹦出霍從軍暴怒的身影，感同身受的打了個激靈，道：“這是我見過最作死的實習生了。”
周醫生雖然想維護一下淩然，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比起圍觀的醫生，要論震驚指數，霍從軍當屬第一。
從他過去兩天的接觸來看，淩然是個細心謹慎的年輕人，再給他想象力加倍，他也想不到，淩然敢在人命關天的搶救中，突然伸手。
“淩然……你鬆手！”霍從軍不能伸手去拔，那會對病人造成二次創傷的。
“患者肝包膜下出血，位置不好，很難縫合，不快點止住的話，失血量太大了。”淩然一句話，就解釋了自己在做什麼，以及正在進行的工作。
他說的有模有樣，逼的霍從軍和主治趙樂意都去看監視器。
“主任，血止住了。”趙樂意的表情是如此難以置信。
霍從軍內心的震動更甚。
他知道淩然用的是徒手止血法，在急診室裏，尤其是現場急救的時候，這種方法用的很廣。
最常用的指壓法，遇到頭麵部出血的，可以壓迫同側麵動脈，遇到頸部出血的，可以壓迫同側頸動脈，上臂出血壓迫腋動脈也很好用。
但是，肝包膜出血——假如淩然說的沒錯的話，他是怎麼確認位置的？又是如何按壓的？
在霍從軍的印象裏，徒手止血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軍隊醫院裏都極少見。
醫學實習生沒有相應的實踐經驗，如何做得到？
膽子怎麼敢這麼大？
“主任？”趙樂意催促了一下。
時間不等人，病人的情況更是分分鍾可能發生變化。
霍從軍深深的看了眼淩然，再次核對了幾秒鍾的數字，終於點了點頭，道：“淩然上平床，別碰到病人。小趙和我進手術室。”
徒手止血隻是暫時控製了大出血，接下來還是要進行手術的。
兩名住院醫被叫了過來，在霍從軍的指揮下，將淩然也放上了平床。
接著，一群人推著平床上的患者和淩然，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