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紅腫好消,但脖子上種的“草莓”沒那麼難消,接連三天,唐孝飛都沒去教室上課。
他怕章曉欣看出端倪。
即便她看不出來,他相信班上那麼多人,總有人能看得出來,然後隻要有一個人去告訴章曉欣,他和章曉欣的感情還能保得住嗎?
他不敢冒那個險,於是他玩消失。
第一天,他躺在被窩裏讓室友幫他請假,請假的理由他也準備好了——身體不舒服。
至於怎麼個不舒服法,他沒有細說,答應幫他請假的室友也沒有細問。
昨天還好端端的,今天突然沒去上課,身為他女朋友,章曉欣當然覺得奇怪,但想到他們目前處於冷戰,就沒打電話、也沒發信息給他,反正他室友幫他請假的理由,她也聽見了——身體不舒服。
應該沒大礙。
第二天早上起來,當唐孝飛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小草莓”依然沒有消失,無奈之下,他隻好再爬回被窩,繼續裝不舒服,依然讓室友幫他請假,反正大學的管理比初中、高中鬆散多了,請假So-easy。
令他鬱悶的是,他都第二天請病假了,章曉欣竟然還是漠不關心,短信都沒給他發一條,他還想著趁這個機會,隻要她發一條短信過來問候一下,就抓住機會和她和好呢,現在還好個毛?
第三天,他脖子上的“小草莓”終於消得差不多,已經不很明顯了。
但為了百分百保險,他依然讓室友幫忙請假,繼續窩在宿舍、躺在被窩裏看雜誌打發時間。
連請三天假,這天上午,他們班的輔導員終於來他宿舍看望他,不僅帶來言語關心,還給他買了點蘋果,這麼好的輔導員去哪兒找?那一刻,唐孝飛挺感動的。
但一天悄然流逝,傍晚時分,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聽著外麵喧鬧的聲音,他挺心塞,他懷疑自己是一個假男朋友,自己“生病”三天,章曉欣竟然沒聲音沒圖像,連條關心的短信都沒有。
老子就算是你養的一條狗,生病三天,你多少也得看兩眼吧?
他心裏有點忿忿地想。
似乎忘了他和她還處於冷戰狀態,似乎也忘了他三天前被戴美玲借過去,發生過什麼?並且這三天時間,他是否真的病了?
因為惱火和氣憤,這天晚上他帶了兩本書去教室上晚自習,等章曉欣過來,看她有什麼表示。
7點零幾分,章曉欣來了,帶著書、筆記和一隻茶杯。
一進門,她目光下意識掃了下整個教室,看見唐孝飛已經坐在他們平時習慣坐的位置,她微微遲疑,便走了過去,像往常一樣坐他旁邊。
就像六小齡童說的: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不是亂編。
章曉欣潛意識裏覺得冷戰不是死戰,冷戰不是目的,目的是通過冷戰來讓他認錯,冷戰期間,如果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坐都不坐到一起,萬一分手了怎麼辦?
“咳!”
見她主動坐到自己身邊,唐孝飛臉色好看了點,故意輕咳一聲,想引起她的注意,順便展開溝通,他不想繼續這麼冷戰下去了。
章曉欣無反應,她打開書本,一手撐在耳邊,悠然看書,手背對著的就是唐孝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