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淮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嘴角勾了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
酆都。
花千樹下。
一道雪白色的身影靜然而立。
“……”
崔鈺看著花千樹上雪白無暇的花朵,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雪白的花瓣。
花千樹的顏色和他很像。
一樣的雪白。
崔鈺每隔幾天都會一個人來到這裏散散心,畢竟每天他都要處理大量繁雜的公務,若是不適時的給自己放鬆放鬆的話,身體是會吃不消的,而來看花千樹已經成為他放鬆的一種方式了。
“你放心吧,這次的黃泉祭,有些人一定會為你的死付出代價的。”
崔鈺目光失神地望著遠方,用僅能讓自己一個人聽到的聲音輕輕喃喃道,那一抹熟悉的紅衣身影好像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還有那手上銀色的三顆鈴鐺清脆作響。
“紅綾……”
那熟悉的紅衣身影向著崔鈺走來。
“不對!”
崔鈺猛然回過神來,眉頭一皺,瞬間清醒了過來。
麵前的紅衣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灰袍映入眼簾。
這淡灰袍人影手上竟還有和她一模一樣的三顆銀色鈴鐺!
“是你?”
崔鈺上下打量了一遍走到自己麵前的淡灰袍的女子,這不正是那天晚上自己在花千樹下遇到的那個女子嗎?
旋即有些疲倦似的捏了捏鼻梁,看來最近自己真的是太累了,竟然會把這個女人當成紅綾。
“……”
鬱寒也微微有些訝然地看著麵前一身雪白的男子,認出他就是自己第一次來花千樹時所遇到的那個男子,他還給自己講過這花千樹的來曆。
“沒想到還能在這遇到你。”
鬱寒率先開口道,算是打了聲招呼。
“我時常來這裏。”
崔鈺淡淡說道。
兩人的性格都有些冷清,說完之後,誰也沒有再開口。
隻見鬱寒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兩塊冰晶,兩塊冰晶呈冰藍色,每一塊的裏麵都有一絲魂魄,然後鬱寒便將這兩塊冰晶放在了花千樹下。
“你這是?”
“我的兩個朋友,生前想要來花千樹一次,可惜他們死了,所以隻能我帶他們來了。”
鬱寒淡淡地說道,說完也不再理會崔鈺,轉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了。
隻見鬱寒放在樹下的兩塊冰晶突然光芒大放,然後化為點點星光,星光彙聚成一到冰藍色的匹練,向著花千樹上彙聚而去。
精致得宛如雕刻出一般的花千樹在此時閃爍著雪白色的額光暈,好像活過來一樣。
“.…..”
崔鈺看著眼前花千樹的異變,心中蕩起層層漣漪,他自然知道花千樹的異變是因為什麼。
隻是,花千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了……
冰藍色的星光彙聚在花千樹的枝頭,雪白光暈縈繞,似乎在孕育著新的生命。
雪白光暈流轉,很快,一朵雪白色的花便在鬱寒和崔鈺的注視下,從枝頭冒了出來。
竟是又開出了一朵花!
“我記得你上次說過,這棵樹上一共有九百九十九朵花是吧?”
“是,而且隻有最為真摯純粹的愛才能讓它開花,這一朵,正是第一千朵。”
第一千朵嗎?
“我先告辭了。”
鬱寒的嘴角微微勾勒,最後看了一眼剛長出的第一千朵雪白色的花,不再過多停留,轉身離去。
我曾恨過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我重回人間,隻想用你的血來平息我心中的殺念。
可當你第一次死在我麵前,我又發現原來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殘忍。
這一次,你擋在了我身前,我才發現我還不明白恨是什麼。
我來送你和他最後一程。
再見了,大公主…..不,再見了,
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