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聿庭都聽完了,但是沉默著。
陳北皺了皺眉,“南總,您又想行善積德啊?……那也得看對象,奚溪這,萬一再給你來一次上次的事,誰受得了?”
“嗯,那你回來吧。”南聿庭終於道。
他不是菩薩,不是誰都能救,沒有那個經曆。
這種見死不救,應該也不算作孽吧?
掛了電話,他這麼想著,眉頭輕輕皺著。
兩天之後。
一大早上的,陳北還沒回來,倒是陳北又一次急急忙忙的給他打電話,“南總南總!”
男人坐在床邊,有些頭疼,眼前不是特別清晰,模模糊糊的,他抬手抹了兩次眼睛,還是不見好轉。
然後表情沉了沉,也低低的開口:“說。”
“我好像聽說奚溪她媽媽進急救室了,昨晚好像還搶救過一次,醫生說不轉到市裏怕活不了,但是沒錢轉,哦對……”
喘了口氣,陳北又道,“我剛剛看新聞,奚溪那個大伯好像被車撞了,不知道死沒死,可別是奚溪氣不打一處來找人做的吧?”
要是這樣,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
陳北雖說走人吧,還是挺替奚溪頭疼的。
南聿庭倒是淡淡的一句:“看來果然有惡有惡報的說法……奚溪現在發愁她母親的醫藥費都顧不上,不會有心思做這些。”
弄死她大伯照樣沒錢,不至於冒險,這點利害關係,她應該懂。
“那我要不要過去一趟啊?”陳北不確定的問。
南聿庭依舊坐在床邊,彎著腰,一手撐著膝蓋,腦袋疼得厲害。
那個上午,南聿庭去了公司,但是會議進行到一半,因為身體不適,不得不中途退出來。
公司高層一個個的都一頭霧水,看著南聿庭臉色蒼白、走路都有些晃,但又不像喝酒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過了會兒,範語清才疾步返回會議室,簡單的解釋:“抱歉,南總感染了風寒,這兩天總是頭疼想吐,會議就先到這兒吧,請各位回去再研究研究未來兩年的集團利益方案。”
說完這話,範語清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她去了總裁辦公室。
南聿庭倚在沙發上,微仰著臉,一手依舊按著太陽穴。
範語清知道他頭痛了,因為他剛剛捏了捏,這會兒又幹脆改為敲腦袋,力道特別大,看得她心驚膽戰。
“南總……”她拿不定主意,急得聲音都有點變了,“要不我送您去醫院吧?”
可南聿庭滿是堅定,“不去!”
“這是時候去醫院,是告訴各個董事我離死不遠了,讓他們各自做好打算,把集團掏空?”
可是範語清急啊,“集團和命哪個重要?”
男人想都不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集團。”
範語清要氣死了,可是死咬唇也沒辦法,又不能不管他,她再不管,陳北又不在,南總就真的疼死過去了。
然後範語清開始前前後後的忙著給他倒水,又去拿了冰塊,順便給他的主治醫師打電話,看看能怎麼辦。
範語清看得出來,他其實一直都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