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秒,他又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
不等她說話,已然沉著嗓音發問:“告訴我怎麼了?”
這麼大晚上的,她不可能是簡單的因為打錯了而把電話打到他這裏來,怎麼錯都應該是打到六號那兒去還差不多。
傅知恩緊緊捏著電話,梗著喉嚨說不出話來。
電話裏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男人似乎在疾步走路,她這才皺起了眉,試著喊了他,“南聿庭?”
“嗯。”男人隻低沉的回應了她,表示他沒有掛斷,別的什麼都沒有說。
之後傅知恩也沒再說話,但是電話並沒有掛斷。
屋子裏靜悄悄的,她剛剛從夢裏醒過來,心跳都還沒有平複,莫名的會覺得四麵八方全是孤單和落寞。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埋著頭,腦子裏還沒有怎麼思考,就問了他一句:“你有沒有打算娶她?”
這個問題來得很突然。
連南聿庭也是這麼感覺的。
所以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又不怎麼確定的反問:“什麼?”
傅知恩聽到他反問,腦子也清醒了一些,笑了一下,“沒別的意思,隻是忽然好奇,畢竟奚溪快要生了,孩子不是需要戶籍麼?”
南聿庭開著車,一張臉陰沉著,嗓音也是沉沉的:“她跟你聊這些了?”
如果放在之前沒有離婚的時候,南聿庭一定是樂意聽到這個事情的。
這樣一來,她才心甘情願跟自己的離婚。
可是現在已經離了,他下意識的就不想讓她聽到了任何關於自己的消息,尤其是消極方麵。
好一會兒,他才回了一句:“不會。”
他這一輩子已經娶了一個女人,就不會再有第二個。
傅知恩聽到了,然後長時間的沉默著,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甚至反應過來,她根本就不應該問這種問題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抬頭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六號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幾點才回來,或者是可能明天清晨才回得來?
這麼想著,她下巴擱在膝蓋上,慢慢的有點犯困了。
“你在床上?”南聿庭忽然問她。
她又緩緩的睜開眼,下意識的點頭,“嗯。”
男人沉默了一小會兒,還是叮囑了一句:“被子蓋好,孕婦著涼了會很麻煩。”
傅知恩抿著唇,被他這樣很簡單的一句關心就弄得胸口酸澀。
最終是開了口:“不好意思打擾你這麼久……我先掛了吧?”
南聿庭那邊沒說話。
她不明白什麼意思,隻好也安靜了一會兒。
然後過了兩三分鍾,忽然才聽到男人低低的聲線從聽筒裏傳出來:“穿上衣服給我開個門。”
傅知恩愣著。
抬頭看向臥室門口。
果然,沒一會兒,她聽到了門鈴的聲音,莫名的,心跳不可抑製。
這都幾點了,他剛剛竟然是一直在趕路?
來不及多想,她快速的穿好睡衣,然後開了床頭的燈,步子走得也有點快,出了臥室後直接過去給他開門。
南聿庭站在門外,門一打開,走道上的聲控燈涼了,他的臉逆著光晦暗不明,又似乎極其深邃,正低眉精準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