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不比荒島,到不了晚上,我與杜莫先前入住的那種小旅店,必會遭受大量警察的盤查。木箱裏藏著的狙擊步槍,一個海盜和一個潛逃殺手的身份和來曆,這些都是無法辯解的。所以,我必須拐著杜莫避開這些麻煩。
在東南亞地區,我見多了類似的辦案手法,無外乎從外來人口中撈幾個替罪羊,撒一把炮灰繼續維持表象的秩序,穩定市民繼續創造價值的心緒。
或者,揪些平時姑息養奸的事兒,關鍵時刻拿來填充空白,對上對下都好看一些。貝魯大酒店是昨夜命案的事發地,而我與杜莫在事發後入住,等於規避進嫌疑人的盲區。
但杜莫絲毫不知情這一切,就像他至今都不知道,傑森約迪正弑殺他真正的統領,篡奪海魔號上的一切統治權及財富。
漂亮性感的酒店禮儀小姐,帶我和杜莫乘電梯上去,往入住的標間引領。杜莫與我並肩,他眼球不斷亂轉,在禮儀小姐的後身上下掃描。
身段細長柔軟的女孩,高跟兒鞋露出性感的腳踝,青黑絲襪一直延伸進她短裙底部。她那黑色的胸罩掛鉤處,從緊身的白色襯衫下格外凸顯。
此刻,杜莫內心反倒顯現的緊張,我目視前方,勻速上升的電梯,不經意間又使我記憶深處激蕩。在東南亞時,我不知有過多少次,涉足高級娛樂場所,執行暗殺任務。
載著這種輕微晃動的感覺,稍稍一閉上眼睛,眼皮便像黑色的電影幕布,閃出雜亂畫麵:電梯四壁、客房白床單,到處漸染著汩汩噴流的鮮血。
當然,還夾雜著酒店妓女的尖叫聲,她們個個暴露著器官,無比妖豔撩人。但在赤裸裸的鮮血與力量麵前,顯得那麼令人不屑。
這種女人,最憎恨世人對她的不屑,卻最終選擇了一種令自己更為人不屑的方式,去戰勝人性自卑裏的虛無。欲望麵前的自卑是虛無的毒藥,它最終隻會衍生出貪婪,貪婪著一種麻木和呻吟。
當一個這樣的女人,迷失在安全感與貪婪之間,她會猛然覺察到,自己何時被貪婪奴役。有些錢,賺得越多,心靈和人性越貧窮,幸福早已成為隻能憧憬的回憶。
物質的多寡,並不能標示出一顆靈魂有無活進了虛無。至少,在殺手眼中,她們是這種狀態。所以,理性的殺手做掉目標時,不會毫無意義地殃及一旁赤裸的妓女。
女人的尖叫,有時會保護她們,有時也會把她們推進不相幹的死亡。有些殺手,心理極為複雜,異性尖叫會刺激他的欲望或仇恨。尤其那些相貌符合殺手審美觀的妓女,更容易枉死在暗殺現場。
有些殺手的想法很奇特,他們認為每一具身體都由一個靈魂駕馭,當一副美麗嬌柔的骨肉,被醜惡的靈魂駕馭,遭受嚴重褻瀆,聖潔天使的嘴唇變成肮髒的惡魔屁股,這種殺手便無法自控,潛意識裏萌生出一種使命,勢必宰殺這個生命,就像掩埋一隻腐爛發臭的孔雀。
這種使命感,可以延伸到政治、宗教、文化領域,一國對令一國發動戰爭,往往是因為發動者萌生了使命感,假以經濟或者政治摩擦,戰爭爆發了。
上帝賦予女性偉大的繁衍器官,令其對男人撒播愛的雨露,但她卻墮落腐化,吸引著不愛她的男人,傷害著愛她的男人。這種女人扼殺了男人的信仰,她們隻給金錢機會,從不給男人機會。
亞洲最大的國家,有著優良的傳統文化與美德。在文化戰略中,想對付如此堅韌的一個民族,無疑要采取卑劣手段,那就是:引導這個國家的女性墮落,瓦解這個國家男人的信仰,一種很偽善的“文化細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