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殘的賽爾魔人(4)(2 / 2)

“哐”一聲悶響,賽爾魔傭兵頃刻趴地,順著枯草滑溜出四米,我再跨起一大步,騰空後舉腿劈砸,想用腳跟兒磕碎敵人後腦。

此人耳朵靈敏,聽出我在高空劈腿,忙朝一旁翻滾,避開攻擊的同時,豁然抽腿掃我下盤。我快速彈跳開,幾根野草,如同鐮刀掃過,齊刷刷倒落。

這家夥的皮靴頂端,彈出一截三公分的刀片,鋒利無比。他的鞋跟兒,隻要踩地上一擰,前端便彈出鋒刃,可謂收發自如,殺人無形。

死亡格鬥,無所謂陰招陽招,隻要製敵、實用,每個不想自殺或被殺的人,都會義不容辭的采用,哪顧得上世俗的偽善說辭。

當賽爾魔傭兵翻滾坐起,我才看有機會看清他麵部。凹凸不平的鐵麵具,右眼上部的鐵皮,被斜割出一道凹槽,難怪他落地後對我瘋狂攻擊,招式愈發激進,大有魚死網破之勢。

他的眼角膜,被匕首尖端若即若離的劃到一點,現在,整隻眼睛開始充血、模糊,也就是說,他的視野範圍逐漸縮小,到了這會兒,恐怕剩一隻眼睛同我拚殺。

此刻,敵人的右手和右眼接近殘廢,我似笑非笑地與他對視,他那不易察覺的左顧右盼,稍稍有些收斂。我知道他想伺機逃脫,他已從杜莫的喊話聲聽出,我就是東南亞地區唯一通緝的叛逃傭兵,所以不免心生慌亂。

這家夥的確凶猛,但他也會恐懼。我一直麵無表情,既不低吼,也不憤怒,祥和的眼神後麵,看似溫柔如水,卻令他手眼並殘。

他終於明白,闖入工廠的敵人,不再是昔日那種海盜和低等傭兵,他遇上羅漢了。“你,你是追馬?我該用槍打死你。”賽爾魔傭兵嗓音沙啞,好似被人掐著脖子說話。看來,那場空襲燃燒彈不僅燒毀他的臉,也令他聲帶極度損傷。

“晚了。”我幹裂的嘴唇略略一張,語氣清淡的如一縷蛛絲。我殺他也是身不由己,但這種無耐不容解釋,假如我告訴他,我等著救人,讓他交出兩把狙擊步槍,他不僅不會相信,反而會趁我說話的空當偷襲。

“我受海盜雇傭,途徑此地,並不針對你們工廠,讓我帶黑人朋友走,打鬥便可停止。”我低沉的說到。

“哼哼,鬼話,若換做別人,倒也可相信,而你追馬,善於攻心術,不僅手段殘忍,且從不留活口。跟你教過手的敵人,沒一個可以活著走開,就像這家工廠,對待闖入的陌生人那樣。”

賽爾魔傭兵冷冷說到,他看穿了我的用心,我確實想利用妥協交談的空當,出其不意的宰了他。但他的話,也讓我感到人言可畏。

“我隻想活著,受自己的意誌支配,你和我不同,你為了仇恨而濫殺,到頭來,不過是個廉價工具”

“哈哈哈,可笑,可笑。”賽爾魔傭兵的笑,更像大哭前的發泄,他很痛苦,我點到了他的心疤。“每個人都有罪,殺光了他們,世上就沒有仇恨。”

“你連一顆子彈都承受不住,又何必自欺欺人,妄自尊大,你想讓別人分擔你的痛苦,讓無辜的人痛苦,以此報複上帝對你的不公。但你忘了一點,造物主給你的雙手,不是為鐐拷而生,你雖然肩膀壯碩,卻擔不起正義絲毫的重量,假如正義是一位女神,她的一絲細發,足以把你壓成奴隸。”

我話音未落,賽爾魔傭兵頓然一驚,他的悸動,由心靈發出,除了對話的彼此,第三人無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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