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這種才華和決絕用到了不好的地方,怕是後宮永無安寧之日了,這樣一想,讓她禁足些日子也好,說不定還能想明白些事情,就讓人將她的牌子也收起來了,省的自己看著了想起來,就冷她三個月的時間,看看她能不能柔`軟了性子。

第二天郭常在就被送出了宮,在妙法寺修行,秒法寺是京城遠郊的一處寺院,算是京城中離著紫禁城最遠的一處皇家寺院。

這是個尼姑庵,雖然偏遠,沒多少姑子,也不大,郭常在就被安排進了禪房,宜妃使了大本錢讓人好好照看了以保證郭常在能在那裏不至於受苦。

好在是自己有五阿哥和九阿哥出息,皇上沒有苛責她,但是也提醒了她以後不許再提到郭常在這個人,宜妃心裏雖然難過,可也不敢不聽。

景仁宮經過了翻修也是煥然一新,看著全然沒有被燒過的痕跡了。

皇上想讓郭常在的事情徹底過去了,不讓人再想起來,就讓把所有她用過的都燒毀掉,使喚過的人也分到各宮去。

因為儲秀宮中還有許多郭常在剩下的東西,所以王氏就負責收拾了交上去。

這一日,皇上正在乾清宮批閱折子呢,梁九功來報說王氏求見。

王氏這段日子來倒是也收斂了許多,也不聚著人去她宮裏了,平時若不是非要出現的場合也是安分的帶著絕對不出來,怎麼今日想起來乾清宮了?

皇上就讓梁九功帶著她進來。

隻見王氏一身靛藍的暗色夕顏花紋的衣裳,臉上也隻是稍稍畫著淡淡的妝,過去王氏,人如其名,是最花團錦簇的,無論何時都是珠翠滿頭的,今日卻隻是帶了一朵淡淡的宮花和簪子。

再看她的手上以前也是十個八個各式各樣的鐲子的,現下可好,就一個玉鐲,還是入宮時候就帶著的。

“皇上萬安。”

皇上看著她新鮮,放下了折子,讓她坐下說話。

“這麼急著見朕,是有事?”

皇上一問王氏又站起身來了,看著十分拘謹害怕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

皇上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蹊蹺,“你有事就說。”

“皇上讓臣妾收拾郭絡羅氏留下的東西……臣妾……”

“說。”

“皇上自己看吧。”

王氏讓人拿上了一個錦盒,雙手遞給了皇上,皇上打開來看,是兩包東西,一包粉末,一包裏麵是張紙,是個方子,皇上不解,問道:“這是什麼?”

“臣妾在郭絡羅氏住過的地方找到的,看來是當初她來不及收拾,後來一直被禁足也沒機會,上次她倒是來過臣妾宮中一次,臣妾見她似乎想回去在東偏殿門前晃悠了許久,可是門被鎖上了,她也進不去。今日看,就是來找這個了。”

皇上沉思的看著這兩樣東西,心中有很不舒服的感覺,他倒不是很通醫理,可是這方子上的幾味藥,他看著怎麼不大對勁呢,還有那包粉末,為什麼有種熟悉的味道?

“梁九功,叫太醫過來!”

“皇上,臣妾已經帶了倪天佑和江水寒在殿前了。因為剛也是去太醫院問了發現事情不對勁,所以就直接帶了人過來。”

皇上點點頭,趕緊召這兩人進來。

“你們說這是什麼?”

倪天佑是太醫院的院判,答道:“皇上,那張方子是張邪方。”

“話怎麼說?”

“此方藥力極猛,隻要用上了很容易便可懷上孩子,可是用過此藥的人也會傷及根本,所以孩子能懷上卻未必能生的出來。”

皇上一怔,不由得想起王氏那掉了的孩子來,又急問道:“那這粉末又是什麼?”

倪天佑有點尷尬,答道:“這是……這是迷情之藥……”

皇上一聽自然就明白了,瞬間氣的要爆炸了似的將盒子扔到地上。

“皇上息怒!”

“這種東西那賤婦是怎麼帶進宮裏來的?”

王氏忙答道:“皇上,看著那紙也有點舊了,怕是郭絡羅氏入宮就帶著呢!”

“很好……嗬嗬,朕放了她一馬,想她重新做人,她竟然是個沒資格做人的!”

“皇上,小心身子啊。”王氏上前去扶著皇上的肩,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真是生了大氣了!

皇上一來是因為郭絡羅氏觸犯了宮規而氣,還有就是那孩子的死這樣看來跟她也脫不了幹係,好好地一個孩子就是因為她想有孕爭chong就這樣白白的沒了。

再有就是他看著這粉末就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不隻是憤怒還有羞辱,他何曾受到過這般羞辱,難怪自己與郭常在一起的幾晚難以自持。

自己何曾少了女人?再說對郭常在他也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偏偏就是著了魔一樣的,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是被郭常在下了藥了!

“郭絡羅氏現在在妙法寺呢?”皇上的聲音像是冰一樣,冷到了極點。

空氣中彌漫著肅殺之氣,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喘,梁九功硬著頭皮上來回道:“是,已經在那安頓下來了。皇上還有何吩咐?”

“佛家清淨地,怎麼能留著這樣的人,但朕念在宜妃的份上,就不淩遲了,即刻下旨,賜白綾。”

“是!”

王氏故作好人的憂心道:“皇上,宜妃姐姐最近身體不適,要是被知道了……”

“梁九功先不要傳出去,也不要讓外麵跟宜妃通信,越晚知道了越好。”皇上又看著王氏他們,厲聲道:“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皇上當然不是在乎宜妃,他是在乎五阿哥和九阿哥。

五阿哥是皇上最喜歡的幾個孩子之一,九阿哥現在又風生水起。

“是!”

“朕累了,你們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