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瓜爾佳上泉心中難免對九阿哥不滿,又想到他總是叫自己白兔又是一陣寒意穿過。
她轉過頭,身旁的男人還閉著雙眼沉靜在睡夢中,他的眉眼,他的鼻,纖弱的輪廓,略微白淨的麵容,雖未男子也不免讓人憐愛。
近幾日,她和允禑都太累了,每天處於一種非常態的生活中,不一會兒便在夫君身邊睡去了。
半夜時分,允禑從昏睡中漸漸醒來,他的頭發隨著剛才猛烈的掙紮亂成了一團,再加上頭上那鮮血淋漓的傷口帶著幾分痛。
自己這是怎麼了?
“我是十五阿哥啊!”這可悲的身份,看上去苦心追逐卻早已擁有,實際上卻是費盡心機仍無法擁有
他想起身,身子略微的動了一下,全身便傳來痛苦的酸痛。
“想起來嗎?”瓜爾佳上泉本來就沒敢睡的太熟,深怕允禑醒後需要自己照看。
“吵到你了嗎?”允禑的聲音無比溫柔。
“沒。”瓜爾佳上泉低喃出聲。
當月光照射進來的的那一刹那,她望見允禑若有沉思的表情,黑曜石般的眼透過布簾,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人自己。
說放間,他的手已經伸她的臉頰,一瞬間,他的眼神告訴自己,他好恨自己他好抱歉。
瓜爾佳上泉回應著允禑,給予諒解與體貼,纖長十指緊緊抓住他的手腕:“頭還疼嗎?”
“上泉”他幽幽的道。
這個女人身上仿佛有種魔力,或者說超出一般的能力,與她對視的時候,她眸子裏的冷靜與純淨後頭,蘊藏著巨大的力量,與一般的女子不同,她絕非性格柔弱,她很強大,強大到能夠幫助自己戰勝夢魔。
阿哥所很安靜,瘋狂過後,允禑歸於常日的平靜,二人環抱在一起,暫且將煩惱隔絕開來。
而殿外卻宮人林立,不時從裏麵傳出淫糜叫喊聲與嬌爽聲,九阿哥最不屑的就是隱藏自己的勝利。
酒池肉林,他正與追隨者同歡。
九阿哥處的夜晚喧鬧非常,熱鬧到像是在故意打擾允禑與瓜爾佳上泉的寧靜,兩人依偎在一起,幾乎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瓜爾佳上泉便站在二樓的長廊上,冷冷的看著不遠處醉醺醺走出來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個嫵媚的女子沒精神的扭著翹臀走了出來,有說有笑,瓜爾佳上泉知道那些就是昨夜九阿哥享受的女人。
緊接著她的神色猛的一緊。兩輪朱漆的圓柱之間,一個身著月白色衣服的男人獨自一人走了出來,樸素的衣衫卻能蕩漾出一種不拘的神采。
九阿哥,無論何時身上都散發著一種渾然的妖氣。
瓜爾佳上泉轉過身去不想再看。
“上泉。”十五阿哥正站在身後這一叫嚇了瓜爾佳上泉一跳。
“爺,你睡醒了!”慌亂間瓜爾佳上泉不知為何心虛深怕被看出自己有什麼異樣。
“怎麼又叫我十五阿哥了,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叫我允禑或者像在民間一樣,叫我夫君。”允禑露出了近幾日難得的笑容。
“是。”
說著允禑牽起瓜爾佳上泉的手說道:“隨我去給額娘請早安吧。”
他很想重整旗鼓,昨夜那一醉一定是最後一次,無論未來怎樣,他不要再這樣度日,他是十五阿哥,起碼要守住那份尊嚴。
到了王氏寢宮,今日王氏起的很晚,看上去略有倦容,兩人叩拜請了安,瓜爾佳上泉一向是不太會說話的,可連允禑都不知道該跟自己的娘親說些什麼。
終於等到了王氏開口:“昨日我叫太醫去你那看過了,說是你還沒又懷上子嗣?”
“我……”瓜爾佳上泉深知既然提到這件事,定然是自己的不對的,可這種事又如何道歉呢?
“好了,本宮累了。”王氏沒了再談下去的興致,明顯的不滿讓瓜爾佳上泉覺得很無力,但又有點輕鬆,命運已經給了她指引,逆來順受是她從小到大最擅長的事情。
允禑更加無力,他無奈於自己的親生母給他們帶了了窒息的惶恐,為了皇位,他分明感受到了這個他無比尊敬的女人幾近癲狂。
不用王氏再提醒下人們幾乎要把禦藥房扛來,開始給瓜爾佳上泉進補起來,允禑覺得實在可笑又不好說什麼,畢竟他也是有些著急的,倘若真的再沒有動靜,自己的地位不保姑且不提,恐怕就是先要換福晉了,對於瓜爾佳上泉,他顯然有著比父母之命多一層的愛戀。
再說瓜爾佳上泉,給她端來的東西一律強迫自己吃下。
一夜,不知是幾更天,十五阿哥才批完了周折回到房中,他扶上她的身,兩人心照不宣。
情到濃時,他淡淡的說:“上泉。”
而瓜爾佳上泉的聲音永遠都是不冷不淡的,連一絲激情都找不到,反而多了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韻味。
房間裏點著極品的蘭花香,煙霧繚繞彌漫出一種朦朧的意味。
看透了,終於還是自己輸了無數的交集隻換來一碗的醉生夢死。
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輪回的盡頭早已刻著宿命。
***
蘇七月看著段巧晴,一個瘋魔的段巧晴,這樣的神情過去蘇七月在夏晗的身上也見過,她覺得段巧晴和先喊似乎很像。
都有著十分強的執念,她們都是那種認準了什麼事,哪怕後來知道是自己錯了也要堅持下去的人,蘇七月不是這樣的人,蘇七月為人處世更加的圓滑也懂得轉彎。
其實這種轉彎不是為別的,就是為了自己能夠過得更輕鬆一些。
蘇七月是一個是害死咳咳都希望自己能過的輕鬆一些的人,她看著段巧晴,雖然也感覺到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但還是苦口婆心的說:“段巧晴,我們之間本頁不是什麼對立的,其實隻要你相信開了,什麼都好說,你想想,你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嗎?難道你以為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看不出來嗎?你以為自己可以操控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