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宜,你先去醫院,你放心,爸爸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林冠霆拍拍林宜,在她耳邊輕聲道。

肖新露還跪在地上抽泣不已,悔不當初。

林宜閉上眼,臉上顯得份外蒼白。

……

私人醫院的建築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白求恩的雕像立在綠地之上,周圍的人行色匆匆,空氣中仿佛飄著淡淡的藥水味。

安闌扶著林宜坐到白色長椅上,林宜穿著一身的病號服,剛剛做完所有的檢查,精神很差,麵無血色,平日裏靈動的一雙眼此刻空乏得沒有一物。

林冠霆匆匆趕來,著裝都沒有仔細打理,氣喘籲籲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道,“小宜,我剛看了最快出來的一些檢查報告,你身體沒什麼問題,隻要注意休息就好,別擔心。”

林宜坐在那裏,轉眸看向他,“把她送警局了麼?”

清淡語調吐露出來的字眼卻是咄咄逼人的質問。

林冠霆麵露尷尬,“小宜,這事你聽爸爸跟你好好講,說到底新露也隻是太年輕,一時鬼迷心竅,但她心地還是好的,這次也是幡然悔悟才會主動坦白。”

“……”

“再說,林家在S城好歹是有頭有臉的,要是把她送警局,這繼母害女的家醜外揚,對林家、對你有害無益,所以我想著自行懲戒更好一些。”

“怎麼懲戒,你會和她離婚嗎?”林宜追問道。

“我讓她卸下在公司的職務,派人送她到鄉下住一段時間,要是她不好好反省,我會和她離婚。”林冠霆說道,底氣有些不足,一直觀察著林宜的神色,心知女兒不會滿意這樣的結果。

林宜聽到這樣的答複,心裏難受得厲害,她本來就不指望林冠霆能將肖新露繩之以法,可她想著總能讓他看清肖新露的真麵目,離婚收場。

沒想到那個女人哭一哭、跪一跪,他就連離婚都做不到。

他口口聲聲讓她遠離渣男,那他自己呢?

他伸手去摟女兒,林宜躲開,有些激動地道,“爸,她今天可以給我下藥,改天就會給你下藥,你是不是每次都要等到被她害得快死了才能醒悟?”

肖新露這個女人的狠毒是無休無止的。

“每次?”林冠霆疑惑地看著她,“什麼每次,小宜,你是不是精神太差了?這邊太陽曬,我扶你回病房休息吧。”

他以為她在胡言亂語。

林宜再一次躲開他的手,偏過臉去,斂上滿是失望的雙眼。

林冠霆看著她無聲的抗拒,手僵在半空好久才收回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望著遠處清澈如洗的天空道,“小宜,你媽媽已經走了十幾年,可是你知道麼,有時候我做夢還是總回到你小的時候,我和你媽守著一家小餐館,從早上忙到半夜……”

“……”

林宜咬唇。

“那時候苦,可卻是我這半輩子最開心的時候。”提到亡妻,林冠霆喉嚨哽咽,“新露和你媽媽有六分像,看著她的時候我偶爾會感覺是你媽媽還陪著我。”

林宜道,肖新露怎麼配和她的媽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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