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建於懸崖峭壁之上,寒風瑟瑟。

悶雷滾滾,雨點狠砸在窗上,暴唳而壓抑,一如林宜這一刻的心情。

她坐在床邊,顫抖著雙手一顆顆係上男式襯衫的扣子,床上的淩亂和她心口、細頸的紅痕無一不曖昧地默訴著剛才男人與女人之間的荒唐與放肆。

林宜拚死從林家逃出來已經有兩個小時了,她被繼母肖新露和老公舒天逸囚禁整整一年,家中的公司早已全部落在他們手中,他們卻還不放過她們父女,中風的爸爸得不到照顧,還被羞辱至爆血管死亡。

她日日遭受虐待,活得不像個人樣,瘦骨嶙峋,幾次都想一死了之。

可爸爸死之前一直暗暗同她講,如果能求到應寒年幫忙,一切還有轉機。

應寒年。

光念名字就足以讓人牙齒打冷顫的男人。

“砰——”

浴室的門被推開,高大的陰影籠罩過來。

林宜抖了下,一顆扣子怎麼都扣不上去,她瑟縮著身體抬起頭,男人腰間垮垮地係著浴巾,慵懶地虛靠在落地窗前,指尖捏著一支煙,一雙漆黑的眼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他的身體沒有完全擦幹,水珠延著精瘦肌理的脈絡淌下來,滑過半露的人魚線。

這個男人,連性感都透著絕對的侵略性。

林宜不敢再與他對視,低垂下眼弱弱地開口,“應先生,您要的您已經得到了,請您……幫我奪回公司。”

應寒年,商界狙擊手,是有多少大集團總裁排著隊跪求都求不到的人物,再奄奄一息的公司隻要到他手裏都能起死回生。

如今落魄的她,需要他。

“沒想到不可一世、眼高於頂的林大小姐也有今天。”

應寒年輕蔑地低笑一聲,捏著煙放在薄唇間吸了一口,“當初賞我三巴掌的時候不是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麼,說就是身無分文也別指望我能碰到一根手指,結果,今天就脫光了躺我身下苦苦求我,還真是放得下身段。”

嫋嫋的煙氣拂上他英俊的臉,模糊地透出幾分漫不經心,似又隱隱約約地露著猙獰發白的獠牙。

忽地,他語氣一轉,又道,“不過以前的你還算有幾分美貌,現在的你有什麼?跟你上床好像是我比較吃虧,還求我幫忙?嗬。”

“……”

林宜被他言語中的奚落弄得再次一抖,下意識地捂上自己的臉。

曾經漂亮俏麗的臉現在隻剩下一道道新舊不一的傷痕,毀得她不像個才23歲的女生,這一切都是拜她的繼母和老公所賜。

林宜忍著酸痛緩緩站起來,往地上一跪,雙膝及地,頭狠狠地磕下去,將自己的尊嚴、高傲跪得粉碎。

“應先生,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別和我計較,求您幫我,求求您……”

林宜邊說邊往自己臉上狠狠地抽巴掌,眼圈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一定要讓應寒年幫自己,一定要繼母和那個男人付出慘烈的代價!

見她這樣的動作,應寒年的眸子猛地緊縮,譏笑凝在嘴角。

她的呼吸顫栗。

她常年跳舞的身段楊柳細腰、綽約多姿,無意卻盡顯撩撥。

血脈賁張的畫麵看得應寒年喉嚨一緊。

下一秒,應寒年掐了煙,將她撲倒在Kingsize的床上。

又一場成年人的遊戲。

酣暢淋漓。

窗外,風雨更重,壓著隆隆的雷聲。

末了,他饜足離去,不帶半分留戀。

林宜躺在床上瑟瑟發抖地抓住他的手臂,幹淨的一截。

聞言,應寒年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像把玩著一件玩物,涼薄一笑,字字優雅而殘忍,“林大小姐,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沒倒盡胃口肯要你就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