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天還沒亮,雲遲便起早去上朝。
花顏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地瞅著他,太子袍服穿在他的身上,挺拔俊俏,風姿無雙,她朦朧的眼裏露出一絲癡迷,喃喃細語,“雲遲,你真好看。”
雲遲穿衣的動作一頓,回轉身瞧著她,帷幔被她一隻纖細的手臂撩著,她整個人裹在被子裏看起來軟軟的一團,因休息了半日一夜,睡了個足夠,此時看起來春困初醒,氣色極好,表情嬌嬌的,有些迷糊,這模樣的她很是少見,讓他一下子就凝了目光。
花顏見他盯著她不動,回過神來咧嘴一笑,軟聲軟語地自說自話,“這麼俊的人,是我的夫君呢,美的做夢都要笑醒的。”
說著,她落下帷幔,撤回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雲遲輕走上前一步,猛地挑開帷幔,雙手支著床頭,將她困在床榻和自己之間,俯身下來,低頭吻她,啞聲說,“故意讓我今日早朝遲到?嗯?”
花顏眨眨眼睛,手背快速地擋在他唇落下來之前,搖頭否認,“沒有。”
雲遲挑眉看著她,眸光深深,無聲地對眼前擋住的纖纖素手詢問。
花顏化掌為指,點了點他的唇角,柔聲說“快去吧,真沒想讓你遲到早朝。”說完,她用手快速地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甕聲甕氣地說,“唔,今天我要問問天不絕,什麼時候可以做些少兒不宜之事,肚子裏這個小東西都會動了,會不會聽見學壞……”
雲遲聽的清楚,呼吸一窒,看著轉眼將自己埋在被子裏的人,碎碎嘀咕,鼓鼓的一團,深吸了一口氣,頗有些咬牙切齒地氣笑,“本就整日裏惦記你,如今怕是這一天魂都跟著你了。”話落,他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露在被子外的耳朵,“等這個小東西出來,看我怎麼把命都給你。”
花顏又“唔”了一聲,呼吸都停了。
雲遲克製地起身,無奈地揉揉眉心,轉身走了出去。
春宵苦短,美人鄉,果然是英雄塚。
小忠子終於不用再跟著安書離進進出出了,他家殿下回來,他一下子似乎也有了精神氣,走路都帶風,見雲遲出來不停地揉眉心,他體貼地問,“殿下,您是不是太累了,沒睡好?”
雲遲搖頭,瞥了他一眼,“無事,走吧!”
小忠子暗自猜測,想著回頭也得讓天不絕給殿下把把脈。
皇帝昨日就得到了消息,雲遲沒急著進宮,他也沒派人來東宮催,知道他剛回來,要安頓花顏,還有一大堆朝事兒要處理,花顏能平安被救回來,肚子裏的皇孫安好,他覺得真是祖宗保佑,連夜給太祖爺上了一柱香,今日一早早早就醒了,去早朝上等著。
朝臣們剛聞到風聲說太子殿下出現在了北地苦寒之地的慶遠城,且調了蘇輕楓帶兵在慶遠城要打仗,今日便徒然見到太子殿下上朝了,都不約而同地懷疑,難道北地傳出的消息不對?太子殿下當真是真病了?今日剛好?
不過,不管如何見到太子殿下,他們還是都十分高興的,太子殿下就是南楚江山的主心骨,隻要他在,所有人都安心。
早朝上,還是針對嶺南王謀反一事,商議對策。
有人稟報,嶺南王養兵三十萬,在嶺南自主稱王,理由是太子殿下鬼迷心竅,花顏一直以來所作所為不堪為太子妃,南疆奪蠱王,血洗北地,連累百姓,尤其她如今被掠走,早失清白,德行有虧,如此女人,太子殿下依舊不休妻,是怕了花家勢力還是昏庸無道?太子殿下怕,嶺南王不怕,太子殿下昏庸,總有不昏庸的人,他要清儲君側,除妖女,保南楚皇室尊貴血脈不容玷汙。隻要太子殿下休妻,將花顏淩遲處死,或者賜毒酒,他就撤了反旗,否則,他就要替祖宗清清家門。
嶺南王這一番言論一出,震驚了天下。
天下百姓們對於花顏做過什麼好事兒並不清楚,為百姓們做了多少,也沒有多少人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太子妃以前一心想要退婚,不嫁入皇家,做了許多張揚的出格的讓太子殿下頭疼的事情,後來懿旨退婚後,花家又公然叫板皇室,將懿旨拓印後貼的滿天下都是,皇家沒怪罪,而之後不久,太子殿下又親自前往花家提親,花家痛快應允了親事兒,然後花顏嫁入東宮,普天同慶,再就是她婚後懷孕,宮宴被人劫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