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嘴角又狠狠地抽了抽。
“走了。”花顏拎著包裹,向西牆走去。
秋月立即說,“小姐,您又要翻牆走?不跟老爺夫人說一聲了?不是剛剛還說這次不偷跑了嗎?”
花顏頭也不回地說,“你負責給他們留書一封好了,當麵說太麻煩,估計一聽我主動進京,沒準怕我中途改主意跑了,即便同意,也會派大籮筐的人跟著,想想就受不了。”
秋月點頭,“那好吧,我去留書。”
花顏揮手,催促她,“你動作要快點兒,我就等你一盞茶。”
秋月看著她一身輕鬆的模樣,包裹裏估計沒兩件衣服,揣的都是銀票,提醒道,“老爺在將您禁足時,便將西牆命人加高了三尺……”
花顏不擔心地說,“鄭二虎估計早就在西牆外守了八天了,等著接我出去呢。擔心什麼?他有梯子,摔不死。”
秋月徹底無語,想著鄭二虎膽子可真大,沒坐夠牢房嗎?還敢來。
花顏攀著一株下半身被打光了枝杈光溜溜上麵卻枝繁葉茂花團緊簇的極高的老杏樹幹,費力地爬上了西牆的高牆,抹了抹汗,騎著牆頭折了一枝杏花,果然見鄭二虎蹲在西牆跟,困歪歪地等著,聽到動靜,見她出現,虎頭虎腦頓時精神,口中連聲道,“姑奶奶,您總算是出來了,等的我花都快謝了。”
花顏“撲哧”一樂,用杏花枝敲了敲牆頭,無數杏花瓣落在他的虎頭上,“這花開的正盛,哪裏謝了?”
鄭二虎立即說,“我心裏的花快謝了。”
花顏嗤笑,“沒看出來。”
鄭二虎連忙道,“姑奶奶,我去搬梯子,您可別騎著牆頭跟小的嘮嗑了。快點兒吧,您家老爺子盯得緊,派人趕了我好幾次了,威脅我再不走,就再叫衙門的人來抓我進去吃牢飯。上一次因為幫您逃跑,小的坐了大半年的牢,這一次小的可不想再進去吃牢飯了。”
花顏瞧著他,“上一次你因我坐了半年牢,我給你還清了萬福賭坊的一萬兩銀子。可沒虧著你。我看你是不怕坐牢的,這次又欠了多少?巴巴地來求著我快逃?”
鄭二虎撓撓頭,笑得不好意思地說,“不多,三萬兩。”
花顏哼道,“你一條命都值不了這麼多,吃十年牢飯也不夠。”
鄭二虎連忙說,“這一次不一樣,幫您有大風險,畢竟是從太子手裏偷人,這……三萬兩差不多……”
花顏失笑,“你倒是會算計。”
鄭二虎做求饒狀,“姑奶奶,救命啊,我有個好賭的老子,我也沒辦法。”
花顏挑眉,“你在牢裏吃半年牢飯,他也沒因賭被人砍死,你還管他做什麼?”
鄭二虎梗起脖子,“他總歸是我老子,給了我命的人,我娘死的早,我在這世上就他一個親人了,他隻是好賭而已,這麼點兒小愛好,我當兒子的,理當盡孝心。”
花顏嘖嘖,“我從出生到這世上,也算見識了無數人,唯你這個孝心,真是日月可鑒。行吧,我答應你,幫你還了這三萬兩賭債,不過你得跟我走,從今以後,聽我安排。”
鄭二虎匆忙地從遠處胡同裏搬來梯子,一邊扶著讓她下牆頭,一便爽快地答應,“好嘞,您去哪裏,小的便跟到哪裏,以後小的就是您的人了,供您差遣,比吃十年牢飯劃算。”
花顏笑著將杏花枝遞給他,“喏,你先走一步,將這個送去東宮。”
鄭二虎一怔,看著花顏,目瞪口呆,“這個……杏花枝?送去東宮?”
花顏頷首,“沒錯,送給太子,順便告訴他,不用他派人來接了,我自己去。”
------題外話------
寫《粉妝奪謀》的時候,我便開始琢磨著下本新書寫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一年多的靈感與沉澱碰撞,終於找到了契合點,這本讓我連2018春節期間都放不下忍不住動手每天寫一點兒的文,廢寢忘食地喜歡甚至熱愛。希望這篇文拿出來,大家也能與我一樣喜歡甚至熱愛~元宵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