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室的最前方,是一具巨大的沉木棺材。
第五月不用算都知道,這裏麵沉睡著三千多年前那位巾幗不讓須眉的瓊羽公主。
即便是死後,她也依舊在鎮守洛南這片土地,不曾離去。
“人家的十八歲,已經在戰場上征戰多年了。”第五月唉聲歎氣,“我十八歲,還在家裏蹲,我簡直是個廢物。”
“你在說什麼?”西澤眉頭皺緊,“你怎麼就廢物了?”
三賢者之戰的時候,沒有人比第五月更堅強了。
他們活了很久,隻有她年紀輕輕。
“哼,我當然廢物。”第五月撇過頭去,“我現在還是負債之軀呢。”
西澤:“……”
他薄唇微抿,突然有些後悔剛開始因為玩心逗她。
同時,他也開始認真思考,他對第五月的感情。
對晚輩的逗弄之心?
喜歡?
西澤並不確定。
他有些煩躁地鬆了鬆衣襟口,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給我查,喜歡一個人有什麼跡象,專業的。】
【喬布】:???
【喬布】:主人,您開花啦?
“我決定,還是不要帶走這裏麵任何東西了。”第五月繞著墓室轉了一圈,“師傅,可以嗎?”
“可以,你決定就好。”嬴子衿微微頷首,“我去外麵的古鎮旅遊點那邊等你們。”
“好。”第五月揮了揮手,“師傅慢走。”
路加又被震到了,他倒吸了一口氣:“月小姐竟然還是嬴小姐的徒弟?”
“是呀,我師傅可厲害了。”第五月開始加固墓室裏的陣法,“我估計也就學了師傅的三層而已,唉,好弱哦。”
路加張了張嘴。
能成為神算者的徒弟,哪裏弱了?
第五月布完陣之後,捏著銅錢,起了一卦:“還得等他們三個小時,他們真的好慢哦,早說了走這邊,沒一個聽的。”
路加讚同地點頭:“還好我知道月小姐本領高強。”
“嘿嘿,多謝誇獎。”第五月摸了摸頭,“誒,我們剛好三個人哦,路加先生,一起打鬥地主嗎?”
西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漠:“我不會打鬥地主。”
“哦哦,那行吧。”第五月放棄了,“路加先生,那你會玩二十一點嗎?我們賭一賭吧。”
“會。”路加放下手機,“我在O洲地下世界那邊去賭場玩過,略懂皮毛。”
“好好好。”第五月很快樂,“來,我們——”
西澤打斷她:“直接拿了東西就走,為什麼要在這裏等他們三個小時?”
“當然是要給羅家那群人點顏色看看。”第五月開始發牌,“他們那麼欺負我,我要還手。”
西澤眉挑起,笑了笑,意味不明:“還挺有誌氣的。”
“而且你不知道,墓穴的外麵還有不少人在守株待兔。”第五月又說,“我可不願意出去和他們對上,多累啊,讓羅家和古家去抗,哼,我可記仇了。”
能讓別人動手,自己絕對不動。
這方麵,她可是得到了嬴子衿的真傳。
西澤眸光斂了斂,抬手,極其漫不經心地搶過第五月手中的牌:“那打鬥地主吧。”
“哎哎哎!”第五月好生氣,“那你也讓我把這把玩完啊。”
“行了,看你發牌那麼慢。”西澤拿過撲克牌,“我來。”
很快,三個人開啟了鬥地主模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路加的腦門上被貼滿了紙條。
他扔下牌,笑著歎了一口氣:“這位先生的牌技不錯,我認輸。”
“承讓。”西澤淡淡,“小兒科。”
第五月瞅了金發年輕人一眼:“你今天居然不欺負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對你好你還不樂意了。”西澤環抱著雙臂,“你是有受虐傾向嗎,三等殘廢?”
“明明是你老欺負人。”第五月的耳朵動了動,“他們來了。”
西澤轉過頭,就看見一個人從旁邊的門爬了進來。
緊接著是更多的人,都十分狼狽。
第五月抬起手,笑眯眯地打招呼:“嗨——”
“第五月,你怎麼在這裏?”羅子秋旁邊的青年難以置信,他看著散落在聲音顫抖,“你們,坐在這裏打牌?”
“……”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通。
他們曆經生死才進來,第五月居然悠閑地玩牌?
古紅袖的手指捏緊,指甲也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
還是那位老者打破了沉默,開口:“月小姐這一路走來,可曾遇到了什麼危險?”
“沒有哇。”第五月無辜的大眼睛眨了眨,“你們難道遇到危險了嗎?”
眾人麵麵相覷,根本不好意思說他們為了來到主墓室,已經死了十三個人了。
古紅袖指甲鬆開,嫣然一笑:“月小姐既然這麼輕鬆地來到主墓室,為什麼不提前說明,月小姐知道有十三個人已經徹底留在這裏了嗎?”
“我說了,你們信嗎?”第五月第一次煩得要命,“廢話那麼多,滾滾滾,我又不是男的,我不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