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苒聳了聳肩,自己從飲水機後麵取了一個水杯,接了一杯純淨水。

“師兄,你如果再卷進來,就要湊夠一桌麻將了。”

“你現在還有心思說笑?”陸司白說,“師父給我打電話了。”

夏苒苒一聽是師父,立即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師父怎麼說?”

孟寰榮老先生深惡痛絕的,就是利用自己學術專業醫學,卻投機取巧,卷入社會的旋渦之中蠅營狗苟。

可是現在夏苒苒幾次卻都被卷入其中。

她已經預感到了,師父恐怕會真的罵她了。

陸司白看了夏苒苒一眼,“師父讓我來幫你盡快解決這件事。”

“對不起,我給師父丟人了。”

夏苒苒的嗓音有些艱澀。

她離開夏家,在這五年裏,最艱難的時候,都是孟寰榮老先生肯收她為徒,肯對待她亦父亦師,不僅授之以魚,而且授之以漁。

陸司白低笑著搖了搖頭。

“苒苒,師父是關心你,他相信你的為人,網絡上那些盛傳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夏苒苒看向陸司白。

陸司白在桌上輕扣了兩下,“坐吧,我今天來,就是老師讓我來的,看看你接下來想要怎麼辦?”

夏苒苒隻覺得心裏很暖。

師父和師兄,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不管任何時候,都是站在她的身後,成為最強大最暖心的後盾。

她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很大,很暖。

陸司白十分無語的看了她一眼,“你光在這兒傻笑幹什麼,說話。”

“我沒什麼說的,師兄,”夏苒苒聳了聳肩,“本來也就沒什麼,順其自然唄。”

“再順你就要被鍵盤俠噴死了,”陸司白不讚同的看著夏苒苒,“我現在看你,都怕你自己走了極端,看網上那些抑鬱症的……”

“打住!”夏苒苒比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說真的,師兄,抑鬱症我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夏苒苒端起來麵前的玻璃水杯喝了一口水,杯中的水波蕩漾。

“你是不是在顧忌著霍景深?”

夏苒苒端著水杯的動作忽然一滯,杯中十分溫熱的水一下就迸濺了出來,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帶來了點點溫度。

她狀似不經意的抽取出一張紙巾來,擦了擦手背上的水。

“沒有。”

“那為什麼不去為自己辯解?為什麼不去澄清?”

“澄清也不會有人相信的,相反會被人認為是強詞奪理。”

“你不去做,又怎麼知道最終的後果會是什麼?”

夏苒苒皺了皺眉,幾天壓抑下來的這種生活在網絡暴力的壓力下,讓她一直處於壓抑下,而陸司白的質問,讓她一下就暴躁的似乎是一隻膨脹的氣球,在尋求自己的突破點。

她把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看向麵前的陸司白,“那我有什麼辦法?我隻是一個女人!我還有個女兒,我現在隻希望這一場火能快點熄滅而不是去鼓動它讓火勢越來越大!”

最後這句話,幾乎是夏苒苒嘶吼出來的。

陸司白伸手,攬過來夏苒苒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後背。

“苒苒,有什麼,就說出來,別憋在自己的心裏麵。”

夏苒苒額頭抵在陸司白的肩膀上,她重重的呼吸,深深地呼氣。

過了幾分鍾,她才直起身來,“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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