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低了低頭，再抬起頭來，已經是換了一個話題。
“宋夫人，我想問一個問題。”他略一頓，“你是和誰聯手呢？”
莫雅夫人心中咯噔一聲。
隻是憑借著多年來的商場沉浮，沒有表露出分毫。
“霍景深，你這話什麼意思？”
“讓我想想，是老三，還是老四，”霍景深撐著腮，似是在苦思冥想，“或許，是剛從男方回來的四叔？”
莫雅夫人眼神有些許波動。
她勃然大怒，狠狠地摔了麵前的茶杯。
“霍景深！你來到我宋家來，就是來隨便揣測了嗎！沒有證據你隨便說這些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女兒喜歡你，我們宋家就不敢動你！”
這一盞茶摔在地上，炸裂的茶水四濺飛散。
周圍的傭人嚇得都站在原地低著頭，瑟瑟縮縮的哆嗦著。
倒是霍景深坐在軟沙發上，一動不動，還執起來一旁茶幾上的茶盞又喝了一口，看著地上已經灑在地毯上的那些茶漬，歎了一聲。
“真是可惜了，這茶是好茶。”
他抬起頭來，“莫雅夫人，你如果不想要兩敗俱傷，就別再妄自把別的無辜的人拉扯進來了。”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宋靈雪的身影飛快的從樓梯上狂奔了下來。
“媽媽，我剛才聽見摔茶杯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靈雪撲到莫雅夫人身邊，看向霍景深，一雙眼睛裏麵楚楚可憐。
“景深，不管我媽媽說了什麼，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麼都朝著我來，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是……小七也是我的親生孩子，是從我的肚子裏麵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心疼還來不及……”
“我沒有看出來你有半點心疼。”
霍景深對上宋靈雪一雙眼睛裏故意演出來的眼淚和倉皇，就覺得厭惡。
他早就該有所察覺了。
自從霍小七說出來那一句“我想要換個媽媽”的時候，他就應該有所察覺了。
可是那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並沒有深入去想過。
現在想想，以前的很多蛛絲馬跡，都有跡可循。
宋靈雪急忙搖頭，“我很心疼的！景深，你看錯了！”
“你心疼？你就不會在事發之後，又再次動手，隻為了去栽贓算計夏苒苒！”
霍景深忽然向前，皮鞋的鞋底，踩在碎裂的茶盞上，發出了咯吱的聲響。
宋靈雪被嚇了一跳，她眼神瞬間有點慌亂，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莫雅夫人為她編織的稻草，急忙說：“我、是……我是精神分裂了……”
“精神分裂？我看你清醒的很，”霍景深直起身來，看向莫雅夫人，“宋夫人，你還是思慮不周啊，一個真正的精神分裂病人，怎麼會承認自己的病呢？”
莫雅夫人腦中一道驚電閃過！
霍景深的話，提醒了她！
一個尚未痊愈，正處於“發病期”的精神分裂患者，怎麼可能說她自己有病！
正如喝醉酒的人從來都說自己沒有醉！
而真正的了精神病的病人，隻會說自己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