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烏孫將亂(1 / 3)

匈奴有單於,單於就是皇帝,皇帝的皇後在匈奴那邊是被稱呼為閼氏。冒頓的母親曾經就是閼氏,可是她很早就得病死去,新的閼氏得到頭曼寵愛生下了吉脫,從名份上來講現任閼氏的親兒子似乎才是第一單於順位繼承人,那麼冒頓想要得到單於之位就不止是變得困難,且從名份上來講也爭不過吉脫。

冒頓有野心當匈奴單於這點沒有絲毫疑問,一直以來都是為了得到頭曼的承認而努力著。隻是頭曼更加喜歡小兒子吉脫,為了給吉脫掃平障礙甚至不惜將冒頓送往生死仇敵月氏人那邊充當人質,那是要借月氏人的手殺掉冒頓,使日後吉脫能夠接位變得更加毫無爭議。而所謂的爭議當然是會出現在冒頓身上,頭曼之所以要殺月氏人的手殺掉冒頓,何嚐不是為了消除匈奴內部因為單於之位可能帶來的混亂?

對於很多人來說,比較可惜的是月氏人實在有點不帶種,匈奴與月氏是數百年的仇敵,匈奴單於之子被送到手裏,月氏人竟是不敢殺掉,隻敢在一些小事上進行刁難,甚至是虐待都不敢。

從月氏對待冒頓的選擇上來看,月氏是真的沒落了,連對待生死仇敵最高統治者的兒子都不敢侮辱,屬於一個族群的血氣在這一刻可謂是消失無蹤。

本來是擔驚受怕的冒頓看到月氏人的態度估計是安心下來了,他甚至有足夠的時間來計劃怎麼逃跑,最後也真的逃跑成功,回到了匈奴王庭。

“月氏人落沒是事實,但是說不能看守好冒頓則是未必。”張良揣度道:“從另一個層麵來講,月氏人何嚐不是故意放掉冒頓,就是想著放跑冒頓,讓冒頓回去與吉脫爭位,使得匈奴陷入內亂,好使月氏能夠有些許喘息之機?”

張良的假設是存在的,畢竟冒頓是孤身一人在月氏人的大本營啊,一個再怎麼沒落的族群,統治中心控製力也該還是要有的,若是能夠任由誰想走就走想來就來,那也著實荒唐了一些。

“頭曼肯定是從冒頓逃回察覺到了月氏人的陰謀,他年輕的時候也算是一個當機立斷的人主,隨即發兵攻打月氏,正是在那一次交戰中砍下月氏王的首級,後麵製成了酒皿。”張良一臉的沉思,語氣也逐漸放緩:“月氏王被殺,月氏人陷入混亂,逐漸分裂成為兩派。一派是力主遠離匈奴人,尋找新的棲息地。另一派是複仇派,他們前仆後繼找匈奴人報仇,卻是一個個倒在了複仇的道路上。”

張良在沉思什麼?他在琢磨頭曼是刻意還是隨意,是出自頭曼的個人決議,還是有人向頭曼獻策。

很明顯的事情啊!匈奴針對月氏的攻伐很像是一種報複,月氏人不是想要匈奴陷入內亂嗎?那麼匈奴人就不惜代價殺掉月氏王,結果匈奴人沒亂,月氏人先自己亂起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陳平麵無表情說道:“頭曼如今是我們的階下囚,有的是機會訊問。”

陳平還真的就是剛來,他是從河套回到南陵,又從南陵快馬加鞭趕來鹹陽。他的插話令一群人側目,他卻是保持著麵無表情的臉色,對呂哲揖禮道:“陛下,使節團有情報送來,太尉和執政認為需要您親自過目。”

呂哲眉頭一挑,點了點頭,陳平再次行禮才走近送上一本書劄。

重要的情報應該是送到皇帝行轅,可是先輾轉到南陵,說明送上情報的人並不認為是多麼重要的信息,偏偏呈上情報的人不認為重要的信息被南陵兩大重臣又認為重要,著實是讓呂哲好奇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報。

書劄其實是一本折子,開篇寫的是使節團的近況,說是在烏孫領土上貓著過冬,了解烏孫國情的同時也接觸烏孫貴族,類似的字句寫了不少,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呂哲耐心看下去,看到“西遷月氏東返”這幾個字的時候眉頭卻蹙了起來。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大月氏應該是正在與薩迦人打生打死,怎麼會突然出現東返的情況?另外,烏孫那邊也多次提到原先歸附的月氏人有反叛的跡象。兩相結合起來,似乎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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