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故弄玄虛?(1 / 3)

帝國現在的情況說起來有點複雜,外部威脅不少,內部矛盾也有一些,但都不顯得致命。

呂哲令人看上去是則就不隻是複雜那麼簡單了,研究過的人總是會有一種迷惑感,有點捋不清呂哲真正性格到底怎麼樣,執政思路又是怎麼樣,一切隻因為很多地方出現了矛盾。

說呂哲是一個大方的人,早期設立爵位的時候,封賞下去的爵位隻有不到四十人,看上去就比較吝嗇。可是另一方麵上,呂哲對臣下在財帛上的封賞可謂是豐厚到嚇人。

今年帝國舉行封爵大賞,共有將近八百人成為貴族,早先那些對呂哲吝嗇的說法煙消雲散,但是偏偏呂哲建立的貴族製度又與“古典時代”不同,貴族的權利受到太多的限製,看著又不像那麼大方。

呂哲表現出來的個性一直在改變,有一點倒是令所有人讚賞,那就是對內不嗜殺,一些原有的敵人投降歸附通常會有一個好的處置,像是以前的君王至少都能得個侯爵的爵位顧養天年,稱得上是一位仁慈的人。

一些國策上的製定,雖然很多人都看不懂,例如大搞“合作公社”式的建設,又拿出大量錢糧鼓勵生育,可總歸是對國對民都有利的事情,不懂也就不懂吧。

“仁慈?”周術有點啞然失笑的樣子,他指著張良笑道:當今天子可不是仁慈的人。”

張良驚訝中帶著一絲絲的困惑,說道:“陛下善待貴族和黔首,至今為止並沒有下令處死任何一名貴族,光複之初也是調動珍貴的軍糧給予黔首,這些不是仁慈的表現嗎?”

請注意,張良說的貴族可不是現在的那些貴族,是戰國時代的那些舊貴族。他講的光複,是出兵占領中原、燕地、秦地等處。

周術一直在笑,眼睛看著張良,良久之後才說道:“短短十餘年百越滅族了,那是多少人命?製定滅一族的國策,現在還在不斷追捕百越殘餘,是不逮住就殺了,可是抓不到就販售為奴隸,這是仁慈的表現嗎?”

張良啞然,他努了努嘴,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陛下有言,百越不是我族苗裔。”

“那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周術笑道:“人為萬物之靈,可懷柔、可同處,滅一族太過傷天和了。”

張良蹙眉道:“《左傳?成公誌》有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百越蠶食土地,殺我人民。陛下創業之初更是屢屢興兵來犯,入侵長沙殺我族人數十萬,掠奪女子、財物無數。《論語》也說‘以直報怨’,不能說陛下殘暴,更與‘天和’無關。”

周術還在是笑,說道:“那麼哪一天陛下認為國內有一地的人也應當殺個幹幹淨淨了呢?”

“你!這……”張良有些搞不懂了,他也能看得出商山四皓有意出山,可周術一直在抬杠算是個什麼意思?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周術語速很慢:“陛下代天行權,是天地、是聖人,我等可就不是芻狗?”

“好了好了,別嚇張良了。”崔廣也是笑,似乎名士都喜歡在臉上帶著寡淡的微笑?他笑嗬嗬地看著張良,說道:“周兄不過是擔憂天子殺伐之氣太重,你可別較真。”

“天下初定,應當是予民休息的時候,天子屢屢起大兵,各地民伕征召也沒有斷過,國策製定上有些偏了。”周術現在不笑了,他嚴肅著臉龐:“民心思安,正是休刀兵,止戈共治的時候,天子好像並沒有看到這些?”

張良依然蹙著眉頭,姿態卻是做出了傾聽的模樣。

“若說草原上的部落依然屢屢南下寇邊,出兵反擊是應該的。”周術繼續一臉的嚴肅:“可是草原部落已經遠遁了,追殺不休,不惜千裏迢迢在草原、沙漠、戈壁上追殺,耗費國帑無算,軍士亦是增添了不必要的傷亡。草原難以耕種,占領下來也隻能是放牧,與之耗費的國帑和傷亡相比,似乎不值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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