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個中郎將軍團長也是在大點其頭,要說針對軍方進行縮編,一些表現不出彩的軍團長才是最需要擔憂的。若是軍隊大規模縮減,一些沒有得到表現機會的軍團必然會是被下手的第一批,他們絕對不甘心沒有獲得表現之前就成了被裁軍的對象。
“那隻是一個預計方案,是一種考量。”蒯通似乎在眾多中郎將的逼人目光下也有些壓力了?他看一眼依然沒有什麼表態的呂哲,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軍隊的二線部隊目前占用了太多的青壯,民間的勞力有些缺乏了。一直保持龐大的兵員編製耗費物資實在難以想象,民間生產跟不上,暫時亦是不需要那麼龐大的編製……”
“我們不是有屯田兵編製嗎?”共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帝國是有屯田兵的編製,從呂哲建軍的那一階段開始,屯田兵一直都是供應軍隊糧草的主力之一。目前有三十萬的屯田兵一直奮鬥在嶺南那邊,他們開辟出了一塊又一塊的田畝,數年的成果是為帝國在嶺南那片荒涼的土地上增加了至少一百三十萬頃的可耕作田畝。
“除開國防軍的二十個軍團,二線部隊的編製確實沒有必要保留那麼龐大,太多的二線部隊已經顯得臃腫。”共尉一直都是一個溫和派,但並不代表他不重視軍方的利益。他話雖然說得模糊,可是態度已經相當明顯,二線部隊可以任由改編或者折騰,但是涉及到國防軍必然會以理據爭。
後麵又有一些中郎將先後表達出自己的意見,無一例外都是維護國防軍的利益。他們是看出呂哲目前並沒有拿定主意,或許呂哲也正處於猶豫不決的階段,怎麼也該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意見。
蒯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一直都是保持笑嗬嗬的神情。他不留痕跡地與呂哲對視了一眼,不再談及裁軍的話題。
帝國一直都在根據實際需要製定發展計劃,目前這個階段確實已經不需要數量那麼龐大的軍隊,之前會突然一再擴編,一方麵是因為戰局的發展需要,另一方麵也是集中民間青壯便於管理。
現在呢?不管是中原、燕地、秦地,隨著時間不斷流逝,新占領或是光複的地區已經趨於穩定,各級官員就任,駐守軍隊到位,控製力達到一定程度了,那麼關於重建的計劃也就有了執行的基礎。
想要讓民間重建因為戰火而毀滅的生產從來都離不開人力,那麼之前集中起來管理的青壯也就有必要讓他們回流到民間中去,使得這些人成為地方重建的勞動力。
軍隊從來都是擴編容易縮編難,一旦牽扯到裁軍總會有或強或弱的反彈,蒯通先拋出一個反彈最大的正規軍縮編計劃,然後再實際上對二線部隊下手。認為已經保住正規軍利益的武將,他們下意識就會慶幸被裁減的二線部隊而不是正規軍團,反對情緒自然也就不會那麼強烈。
或許是之前的話題太過突然和沉悶,用餐期間的氣氛一直不怎麼對勁,幾個因為思考得太投入的中郎將甚至是失神將本來應該送往嘴巴的食物碰到鼻子,可以想象他們雖然沒有表現得太過激動,但是內心裏說什麼也是難以平靜的。
“司馬欣到哪了?”呂哲像是隨意問了一句,得到答案對著蕭何說:“他們回來之後,該著手封爵儀式了啊。”
“已經在著手進行了,”蕭何知道呂哲是要調節氣氛,帶著喜氣:“凱旋儀式和獻俘儀式也會同時進行。”
其實還應該有一個告慰宗廟的儀式,可是說白了呂哲穿越過來壓根就沒有上一輩的親族,他又不樂意一些人攀緣附會給自己找那些八竿子打不到的顯赫祖宗,那麼哪怕是有宗廟,那也該是呂哲成為第一個被擺放的牌位。
談及到封爵,現場的氣氛總算是活絡了一些,從沉悶到有說有笑,不少人也大著膽子向呂哲求問自己會獲得什麼樣的爵位,對此呂哲的回應是笑罵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