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哲命令一下,由近到遠,鴻翎急使快馬加鞭,各處得到命令的人,無論他們身在何處又在做何事,基本上看到調回南陵的內容時都會先是一愣,隨後露出大喜的表情。
這一日,南陵各處城門的中門屢次打開。
這一天,一支又一支規模或大或小的軍方隊伍從各處回到南陵。
他們帶著風塵仆仆的麵貌,臉上是激動和榮耀的表情,最先回到南陵的是共尉,隨後是駐紮在中原區域的幾個中郎將,最後才是遠在帝國邊疆的那些人。
共尉回到南陵的第一時間不是回家,亦不是被一幫朋友拉去洗塵宴,他安頓好隨行的護衛軍士,隻是帶著必要的親兵護衛就立刻前往宮城。
離開又重新回到南陵,隻有離開南陵這座城市一段時間的人才能感覺到她時刻產生的變化,本來繁榮的景象更加繁榮,一些原本的空地變成了高樓,隻是那種很多人會在街上閑逛的人數一次比一次少。
確實也是,帝國軍隊在外不斷開疆拓土,隨著動用的青壯一再增加,各地的青壯不管是處於義務兵製還是體製之外,基本上都有自己需要忙碌的東西,結果就是腹地少了那些平時沒事幹喜歡在街上溜達的家夥。
“那個是什麼?”騎跨在雄峻戰馬背上的共尉馬鞭指向不遠處,那裏像是在建設什麼大工程:“什麼用途,基建那麼龐大。”
一隊親兵一陣麵麵相覷,他們也是從秦地剛剛回來,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被帶著前往宮城,怎麼可能會知道嘛。
共尉也不是在尋找答案,他就是看那個初步成效的基建地基大得有些過頭了,這才起了好奇心。
那不是什麼玩意,若要確切的給出一個名稱,那裏其實是在建一個體育館,能夠容納二十萬人以上的體育館……或許在這個年代應該叫競技場?
不管是叫體育館還是競技場,反正也就是那麼回事。那是呂哲還沒有自己的勢力時就有的渴望,做工程出身的人沒有不可能搞一個大工程的。他用了七八年閑暇的時間塗寫藍圖,又參考這個年代的造物技術,近期才算是正式將藍圖確定,至於為什麼會是在現在動工,那就有些扯不清了。
實際上現在作為工程勞動力的也不是其他人,是由禁軍直接出人,參與工程的禁軍超過十二萬,至於為什麼是禁軍去當勞力,這裏麵也有著一層故事。
穿過筆直的大道,走馬觀花似得看著兩邊的建築,共尉內心裏不由將鹹陽城的一切與南陵比較,比較的結論是根本不需要拿來比。
鹹陽是一座佇立不知道多少年的城市,自商君劃定藍圖之後,鹹陽經過太多年頭的風吹日曬,哪怕是再怎麼華麗或是偉岸的建築也不免要披上一層陳舊氣色。
南陵卻是一座建立不到十年的城市,建城之初就特別強調“規矩”。這裏的規矩可不是指治安,“規”指的方圓,“矩”指的是分明,也就是城市布局要分明,每一個區域劃定為“區”的方圓。城市布局簡單,有直通東、西、南、北的大道,再有就是因為呂哲這人的存在讓建築物出現新的款式,自然是要與老牌城市有明顯的區別。
一直是來到宮城正麵廣場,落入共尉眼中的不是雄偉的宮城城牆,是矗立在廣場上一排排高聳的雕像。
雕像不說栩栩如生,石頭刻出來的東西隻能是灰色,怎麼個栩栩如生法?但是每一座雕像都能讓人從麵部五官上分別是誰,雕像的體型也講究與所雕刻的藍本相符。
共尉情不自禁地尋找屬於自己的雕像,他沒有花費多少的時間,在司馬欣靠左的位置立刻發現了屬於自己的雕像。
不知道是因為雕像與真人實在是太像還是什麼,共尉也肯定是沒有發現座下的戰馬停了下來,一時間竟是頓在原地看得有些癡了。
“季布、徐誌、衛翰、周文……”一個又一個地看過去,共尉看到了熟悉的和陌生的一些人,癡癡地看著、癡癡地呢喃著:“這樣的君王,這樣的國家,有什麼理由不為之效死,又有什麼理由不為之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