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有一種受了內傷的感覺,他與鍾離昧的相處一直都是這樣,被各種調戲之後鍾離昧不會給予他反而反擊的機會,總是會拿出屬於上官的威嚴將話題突然變得嚴肅。
鍾離昧就喜歡看韓信一臉鬱悶的表情,就在韓信要調整情緒說正事,他又笑嘻嘻地說:“對了,你還沒有說虞姬信上寫了什麼。”
沒有說嗎?不是已經說了!韓信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抓狂,他就是突然歎息了一聲:“虞子期建議虞姬接受娘娘的好意,因為這麼一件事情,虞子期被調往竟陵成為竟陵尉了。”
竟陵是南郡境內的一個上等縣,縣內人口超過十五萬,特別那裏有著幾座十分重要的造船基地,同時也是漢水水係運輸線的一個重要中轉站,在國家數百個縣中算得上是比較重要的一個。
“果然嘛,雖然都是評定功績進行調動和任命,但是上頭有人好做官。”鍾離昧隻是在闡述一件事實:“就是那個虞子期功利心太強了,對你不會是什麼好事吧?”
韓信也一直在煩惱這個,虞姬是他的未婚妻,虞子期就是他的妻舅。在他的印象當中虞子期算不上有什麼才能,隻能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識字型學子。
虞子期又一直想要恢複屬於虞家的榮光,先是沒能在考核中成為某縣的縣令或是縣長,算得上是文不就了吧?反正他就是看不上非主官的位置,又不願意從基層做起,結果自行斷了文官路途。
然後,虞子期就幹脆跑去考核軍事院校,因為有文化素養的關係這一次倒是很順利就被錄取,學習一年多被下放,也就是派到某些地區成為伍長、什長之類的基層軍官。這一次他倒是表現出足夠的耐性,去嶺南那邊熬了半年才被調回南陵繼續深造。
“……問題是他不樂意啊,上次搞得我很尷尬,丟盡了臉皮才求人情在框架允許內將他調到地方駐軍。”
“是哦,是哦,似乎因為隻是一地的屯長,後麵又鬧了一次?”
“嗯,其實能夠成為屯長除了他的功勳累積足夠,另外就是有一些運氣。”
“王上講求的是律法神聖性,怎麼可能會去破壞體製,他要是因為你是王上徒弟的關係就認為能夠獲得特權,那就是想太多了。”
可不是嘛,韓信自己也是從基層爬摸滾打,有了一個良好的基礎之後又是曆經血戰,有了功績才能得到提升,他現在成為一名軍侯可不是因為是呂哲徒弟的身份,虞子期若是認為官職討個人情就能獲得,那絕對是天大的錯誤。
“所以啊,和你待在一個番號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倒黴,”鍾離昧緩緩地躺臥下去,手枕在後腦勺,眼睛看著天空的白雲:“幸運是會有多一些功勞可以立,倒黴是哪裏困難就被指派前往哪裏。”
韓信的回應是苦笑,鍾離昧說的是實情,呂哲對韓信的期許很大,可是又不能沒有任何理由地進行提拔,那隻能是讓韓信真刀真槍去拚,越是危險也就代表功勞越大,用實質的功勞獲得職位的提升的同時何嚐不是像煉鋼一樣去錘煉?
“所以呢?”
“所以這一次我們又有活幹了。”
“又是用少數的兵力去對付那個呼延靡率領的六萬敵軍?”
“那個沒我們的份,軟柿子倒是有張蒼的份,我們要啃的是硬骨頭。”
韓信都懶得去問是什麼硬骨頭了,自成為光榮騎兵的一員,那些製定作戰計劃的家夥就像是和他有仇一樣,他所在的番號就沒有過輕鬆一點的任務,每次都是在迎難而上什麼的。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啊,他們是巴不得坑死你。”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