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頭曼也認為那邊並不是太重要,那支為數七萬的胡騎抵達之後並沒有發動進攻,甚至是沒有派出士兵進行試探,僅於目前為止依然是保持平靜的對峙。”張良說完就靜靜地站立著,等待蒙恬將情報消化,他也是在等候蒙恬有沒有新的指令下達。
“我們將第二十一混編軍團安排在那裏是防止敵軍迂回穿插,保證我們主力部位的側翼,頭曼調遣那樣一支部隊上去也是采取相同的考慮。”蒙恬的思路很清晰:“一旦我們正麵戰場受挫,二十一混編軍團才需要發力。在此之前,敵不動我不動。”
了解完第二十一混編軍團那邊的基礎慨況,蒙恬示意張良轉往其它軍團。
“第二十二混編軍團和第五騎兵軍團是最靠近前沿的部隊。”張良將教鞭從左向右在沙盤的半空上拉拖著:“這片戰場的寬度超過七十裏,第五騎兵軍團是遊動方式距離頭曼本部二十裏的方式,二十二混編軍團在騎兵軍團後方一直保持三十裏以上的間隔。”
蒙恬目光在沙盤上代表的平原上停頓了,那裏縱和寬都非常廣闊,是一個十分適合用來騎兵對決的戰場。
“進入作戰計劃啟動的第一階段,第五騎兵軍團已經與敵軍大大小小交戰五十三次,”張良也沒有看什麼字麵的報告,顯然是將戰損比事先背了起來:“目前我們陣亡三百零七人,輕重傷三千六百一十,其中不能再行參戰的傷員七百四十六人。”
差不多一校騎兵損傷過半,直接從作戰序列中劃去的騎兵更是多達一千零五十三人,等於是一個曲再加上一個隊的騎兵從作戰序列消失了。而這不過是戰事啟動之後的第六天,算的也隻是第五騎兵軍團序列。
“我們與之交戰的隻有第五騎兵軍團,衛中郎將上報的數據,能夠點算的敵軍首級一千八百二十四,猜測敵軍傷亡的總體不會低於八千。”張良說到這頓了頓,看一眼沉思狀的蒙恬才繼續說:“衛翰再次向將軍確定,是不是依然保持目前的戰爭態勢?”
蒙恬沒有做任何的回答,在他的計劃中,第五騎兵軍團需要做的就是試探頭曼所部的實力,檢驗胡騎經過整頓後戰力上有沒有得到提升,用強度比較低的力度慢慢將頭曼所部從黃河源頭附近那裏相對複雜的地形中牽扯出來。
衛翰所率的騎兵軍團還能斬獲敵軍的首級,從另一項事情上證明獲得對戰的優勢比較大,畢竟騎兵想要斬獲首級隻能是殲滅或者擊潰性質,不像是步兵稍微彎腰就能辦到,那麼對於蒙恬的理解來說,頭曼要麼就是沒有派出自己的精銳,要麼就是兵力的調配上出現了問題。
“我們在做的事情並不複雜,第五騎兵軍團誘使頭曼率軍離開地勢複雜的地形可以視為一項嚐試,嚐試不成就是針對從沃野方向向西域迂回的第一騎兵軍團進行配合。”蒙恬笑著說:“這還是長史的建議。”
確實是出自張良的意見,不過一切都是建立在配合整體戰局部署的前提下,可以說是一種迷惑性,也能說是不傷大雅的一次試探嚐試。
現在看來嘛,頭曼似乎不怎麼樂意離開黃河源頭附近,胡人所持的該是一種以逸待勞的心態,亦是想要進一步讓漢軍這邊的補給線隨著大軍的向前推進被延伸得更長?
遊牧民族與農耕民族作戰的套路幾乎就是不變的,胡人總是喜歡用高機動性的遊動力拖著缺乏騎兵的農耕民族跑,戰線拉得越長農耕民族的軍隊就越加輕易被拖垮,那是取決於某一方缺乏騎兵,也是雙方在糧食的選擇上存在區別。
不說頭曼有沒有廣大遼闊的縱深來拖長漢軍的後勤線了,目前的時代也不是馬場全失的那些先天性不足的皇朝,那麼頭曼不是被什麼事情拖住就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將軍,遲恐生變,但是……也怕頭曼聞風而動啊。”張良身上看不到屬於絕世謀士該有的鎮定,相反因為局勢沒有如他所料那般,變得不止是舉棋不定,甚至有點進退失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