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真的有許多值得借鑒的地方。”冒頓看著二千生力軍加入戰場,類似於漢軍突騎兵的騎兵,僅是二百騎就像是切豆腐一般輕易切開龜茲人和於闐人的防線:“讓宛族那邊從正麵發動進攻。”
自會有傳令快騎去下達命令,冒頓心態輕鬆之下看著塵土飛揚和滿是屍體的戰場,耳朵裏聽著風聲和戰場上各種各樣的聲響,心思卻是沒有在這邊了。
宛族到底是不是叫宛族同樣沒人清楚,反正音譯過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冒頓所知道的宛族是原屬於一個叫塞琉古國家的一員,似乎是有些年頭之前塞琉古這個國家分~裂了,希臘化的宛族也就被一個叫狄奧多特一世的家夥統治。
宛族確確實實分為幾個階段,先是在馬其頓國王亞曆山大帝的東征中希臘化,隨後又因為狄奧多特一世獨~立建立起巴克特裏亞給統治,最後是被西遷的月氏人殘害。
目前東遷的宛族並不是中亞地區的全部族人,還有相當一部分還生活在費爾幹地區那一片土地上,東遷的這一批僅是不多的一部分。
宛族一直以來就是一個養馬的部族,東遷的宛族差不多十來萬族人卻是攜帶者近三十萬的馬匹,馬匹中不止有被後世稱呼伊犁馬的馬種,甚至哈薩克馬、阿拉伯馬都有不少,但是伊犁馬還好,哈薩克馬和阿拉伯馬卻是因為水土不服在遷徙中損失很大。
冒頓結交了宛族,雙方一再合作之下,冒頓逐漸演變成了保護者的地位,宛族也就盡量為冒頓麾下的騎兵配置戰馬,現在在對龜茲人和於闐人發動進攻的一萬匈奴騎兵都是騎跨著宛族提供的戰馬,其中裝備甲胄的騎兵更是全部起碼高大的阿拉伯馬。
也不知道是這個年代因為空氣還是什麼的關係,戰馬比之後世普遍高大不少,最高大的阿拉伯馬竟是達到了一米八,讓一個平均身高不超過一米六的匈奴人騎跨上去,戰馬的身軀更加顯得龐大。
前方的戰事隨著冒頓新加入的兩千生力軍從側翼殺進去,龜茲和於闐聯軍側翼崩潰的連貫反應下是徹底亂成了一團,再有宛族騎兵加強了正麵的攻堅,戰局的結果已經再明朗不過。
不能說龜茲人或者於闐人不努力,是雙方有那麼點像是不同處一個“時代”,學習了呂哲那一邊馬鐙技術的匈奴騎兵能夠更加容易地在戰馬的背上做出戰術動作,也得益於宛族提供的戰馬確實相當不錯,他們的對手卻是一幫在馬背上稍微被推一下就會掉下去的騎兵,更是被逼迫得壓縮在山腳下沒有多少迂回空間,不輸就怪了。
“我現在才體會到漢軍的心情,他們在與我們廝殺的時候肯定滿心的嘲笑,隻要是靠近了稍微一戳,我們再精銳的騎士因為雙腳無處借力都能被戳下馬背。”冒頓用馬鞭拍著自己穿著皮靴的小腿肚:“一兩件小玩意就改變了戰爭的趨勢,南邊的那些人比之前更加可怕了。”
蒙恬率軍攻擊頭曼所部的消息也傳到了西域這邊來,冒頓了解的信息是頭曼似乎和蒙恬所率的征西軍團打得有聲有色,局部上甚至還占了一些便宜?
“蒙恬的戰法與先前我們遭遇到的敵方將領都不相同。呂哲培養出來的那批將軍,他們打起來很直接,完全是依靠絕對的實力進行堂堂正正之戰,看不到南方人一貫的陰謀部署和誘餌,蒙恬……”冒頓看著不久前被頭曼派來的呼延石蘭:“蒙恬不是呂哲培養出來的將軍,早在呂哲崛起之前蒙恬就已經是秦國顯赫的將軍。”
什麼意思?不就是說漢軍打起仗來很粗糙嘛,看不到屬於華夏文明該有的那種名將的影子,然而事實上是處在弱勢的那一方才會玩空心思彌補不足,呂哲擁有絕對的優勢更加喜歡在部署戰略之後進行強勢碾壓。
“我不會去蹚那一趟渾水,”冒頓像是在要說服呼延石蘭,又像是要說服自己:“那不是目前的我們應該正麵交戰的,隻能等待機會,隱忍著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