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是一千枚五銖錢,那麼一千萬貫就是一百億個五銖錢,看上去似乎很多,可是不得不說是時代的局限性,要是到了兩漢時期一百億個五銖錢不過是一場大型戰爭的軍費用度,東漢末年靈帝劉宏的私房錢都不止一百億五銖錢,一些世家門閥出個數億數十億買個官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一直在思考什麼的蒙毅摸著下巴:“看得出來,漢王哲為了金融體係真的費了很大的精力啊!”
扶蘇率先就反應過來了,沒有什麼比國家投入資金更能帶動社會的經濟發展,國家大量花錢之下不但能夠刺激到社會經濟,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說也能加速貨幣的流通,奠定貨幣體係得到承認的基礎。
“那我們購買物資的進程就要加快了,免得物價上漲!”內史騰的第一個反應是這樣。
確實,貨幣流通於市麵越多,物價也必然是會形成上漲,那是一種供與求的經濟鏈,其實也是貨幣增加必然的現象。
經濟方麵的事情太過複雜了,非專業人士也就是大概了解一些,扶蘇比較好奇的是呂哲該怎麼來渡過奠定貨幣價值的初期,要是搞出貨幣流通量過多導致生產體係崩潰,那就真的是把自己給玩殘廢了。
呂哲會不會把自己國家的經濟體係玩殘是不知道了,一直來到南陵南城樓,爬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台階,看到遠不止是呂哲、趙歇、魏咎在場,連韓成、熊心、姬夏、田市都在,扶蘇立刻就意識到這場與會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真是不好意思,路途太遠了。”
是臨時的聚會,並不是事先就約定時間,不過作為最後一個到場的人,扶蘇總要所有表示一下。
坐在主位的呂哲隻是點點頭笑笑,其餘人不管是善意還是非善意都向扶蘇鞠手回禮。
還在的列國,和已經滅亡的列國,曾經的君王或是太子,齊聚一處可以說很有意思。這些曾經的君王中,有些人曾經是盟友,也有曾經的敵人,呂哲將他們聚起來本身就有曆史意義。
“這是我的位置吧?”扶蘇是走到一個空位才發問,配合著他胖胖的樣子和憨厚的表情,很有欺騙性。
“秦王請坐。”呂哲直接點頭。
扶蘇還真的就是坐,不是那種屈膝跪坐,是屁股坐在類似於太師椅的座位上。他坐定之後眼睛先是瞄了一下案幾,上麵擺著時令的水果,一種透明的玻璃瓶裏似乎是裝著先下達官貴人十分喜愛的葡萄酒?看完了案幾上的東西,他又環視一下現場環境,這個區域的城樓被完全空了出來,除開必要的侍女之外也沒有安排衛士,方向是直接麵對長江,風吹過來的時候似乎還能聞到空氣裏水的味道。
“蒙先生和贏先生,請隨小婢來。”一名看上去像女官的宮女前往招呼。
蒙先生自然是蒙毅,贏先生卻是內史騰。
其實對於內史騰在正式的場合應該以“氏”為先叫趙騰,親密的人可以稱呼贏騰,女官那麼稱呼要麼是沒有文化,要麼肯定是意有所指。
內史騰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蒙毅已經拉著他邁步。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屬於為人臣工該待的區域,離現有還是曾經的君王們大概是三十米左右,那邊早就坐滿了一大群人。
看著蒙毅和內史騰被帶離的扶蘇又是環視一下現場,他此刻不知道為什麼感到有些局促,特別是趙歇等等那些列國的人在低聲談笑,卻是沒人搭理他的情況下更是覺得略略尷尬。
扶蘇索性也就不再看列國的家夥們,目光看向船隻和小舟川流不息的長江,耳朵裏卻也是傳來一個感興趣的話題,似乎是在他沒有到來之前,呂哲吟了一首詩還是什麼?
“滾滾長江東逝水?很是氣勢驚人的開局啊!”扶蘇很想問問正在談論的趙歇和韓成,可是兩人很顯然不樂意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