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馬蹄崩壞的馬,將死人綁在馬背上,我們繼續走。”冒頓很果決地下了決定。
本來已經打算不繼續追的張蒼看到那批人出了事故自然是沒有說話,隊伍也就保持著追擊的狀態在接近,但是盡管冒頓等人耽誤了一會,等待冒頓等人又開始驅馬奔跑,張蒼靠近事故地點也是看到一匹馬頸部被割開躺在地上抽搐的馬。
下令停止追擊,張蒼布置好哨位之後率先翻身跳下馬背,他踩著地上流淌的馬血走近,稍微辨認之下很快發現躺在地上抽搐的馬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馬種。
“看流血量是頸動脈完全被割裂,已經沒救了。”夏侯嬰也是靠近觀看:“這種體型的馬從來都沒有見過,它們的速度很快,不過耐力似乎不是很好,善於行走山路?”
夏侯嬰完全就是在說廢話,一路追逐下來漢軍遊騎兵隻是換乘了一次,那批人卻是在半個時辰之內連續換乘三次,山路地段依然是健步如飛的模樣誰看不出善走山路。另外,躺在地上的馬,它的頸部傷口那麼大那麼深,流血量又是那麼多,頸動脈肯定是被割斷了啊。
張蒼沒有搭話,他移動一下位置抬起已經死去馬匹的馬蹄子,發現這匹馬的左前蹄有一顆尖石子插進馬掌之內,顯然就是受痛才讓它將馬背上的騎手甩出去。
“其實隻要拔掉尖石子稍微包紮一下馬不負重還能跑,”夏侯嬰也是懂馬的人,畢竟他以前的職業是趕車的嘛,沒少與馬有接觸:“他們竟是檢查都沒有就將這麼優秀的戰馬給宰了。”
“……”張蒼納悶地看一眼還在不斷嘮叨的夏侯嬰,招呼他人:“收拾一下,將它帶回營地。”
“軍侯,咱們不追了啊?”夏侯嬰可不止一次看見天空有信號彈升起:“前方該是快完成圍堵了。”
“你的話真多,我需要考慮要不要打報告更換別部司馬。”張蒼安排好將馬屍體運回去的人手,大聲招呼著袍澤重新上馬。
夏侯嬰嚷嚷著一些不知道什麼話,動作敏捷地翻身上馬,重複著張蒼剛才下達的指令。他這樣的行為讓張蒼更加無語,周邊的袍澤有些在翻白眼,更多的是露出憋笑的神情。
已經恢複奔逃的冒頓等人眼睛沒瞎,他們雖然不知道那種“咻——”升上半空帶有顏色的東西是什麼玩意,但是隻要不是智力負數總能猜出那是漢軍的一種聯絡手段。
華夏族群是一個創造力十足的種族,對於這點不管是北方的草原胡人,還是南方密林的蠻人,他們從來都沒有過什麼異議。華夏文明所創造的事和物一直在影響著周邊,像是各族類華夏文明的象形文字和一些生活習慣,可是這一次新鮮的產物也著實是太奇異了一點吧?
冒頓耳邊又是傳來一聲“咻——”,不遠處的半空中有一柱紅色的煙霧,他腦袋裏麵思考著那玩意是不是一種新的武器,也在思索著還有多久會被截斷退路,埋伏於盆地的己方部隊是不是在朝這邊趕來,趕來之後有沒有與漢軍發生碰撞。
漢軍用來互相通報方位的工具是一種信號彈,其實也是方士們經過六七年研究折騰出來的非烈性火藥。什麼是非烈性?就是沒有足夠爆炸力的火藥,這一類的玩意其實早在春秋時期就已經被方士用來當做煉丹的必需品,也就是烘烤讓藥丸能夠呈現收縮性成為丸狀物的材料,還是受到呂哲的幹預才逐漸發展向火藥的正確用途,不過就目前為止也就是研究出可供信號彈使用的火藥,想用來驅動彈丸適用於火炮、火槍的推動力還有一段路程要走。
黃河源頭附近當然是有分布山區,但是總的來說並不是多麼密集,大部分區域是一種平原和小局部盆地的狀態,冒頓等人很快就穿出穀地,出穀的一刹那看見的是前方已經有兩股人馬正在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