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呂哲也隻能站在原地看著屠睢臉色不斷變換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
此時此刻的呂哲心裏擔驚受怕的同時也自有一股不滿。這種不滿在沒有領軍入侵百越部落前是不敢有的,不過人生總是會在經曆各種各樣的事情之後產生一些心理變化。他覺得自始至終恒戰失蹤是咎由自取,畢竟自行前去探查是恒戰自己的主意,誰也沒有指派沒有逼迫,能怪到他頭上嗎?
過了很久屠睢總算開口,他眼神銳利地看著呂哲道:“依照秦律,你始終無法洗清陷害同僚的嫌疑,按例需得先行收監等候調查……”
後麵屠睢在說些什麼內容呂哲腦袋一懵已經聽不太清楚,他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驚訝與巨大的反差。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屠睢的親兵已經走過來解下他腰間的戰劍正要去除甲胄,等待他回過神來已經被解除武裝。
在呂哲被解除武裝之時,他帶來的護衛看見這一幕心裏大駭,紛紛要靠前卻被攔住,他們見呂哲表情呆呆的沒有指示隻能眼睜睜看著心裏幹著急。
屠睢自然也看到夷陵兵卒的反應,他竟是露出欣賞的表情轉頭看了呂哲一眼,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若是與你無關自然無事。”
這算是寬慰嗎?被這一連串變故驚訝到呂哲才不會管那麼多。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在某一天自己出戰得勝歸來之後,統帥不問戰果不問繳獲,隻是因為一個不被確定的莫須有懷疑就進行收監!
壓抑內心的怒火,呂哲露出難看的笑容從腰間皮囊拿出早就寫好的戰報木櫝遞給身旁的甲士,聲音沙啞道:“請交給上將軍。”,隨後被幾名甲士左右看顧著動了起來。
夷陵兵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在沒有任何人指示的情況下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長官被甲士包夾著離開,顯得很是手足無措。
等待呂哲的身影消失,屠睢看向一臉驚疑不定的夷陵兵卒,威嚴道:“各行其是!”
如此這般,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夷陵兵卒心裏雖然著急卻也沒有領頭羊,他們隻能在甲士的引領下前去上繳戰利品和交接俘虜。
小小宅院重新恢複平靜,再次拿起竹簡的屠睢心思卻已經不在閱讀。他之所以這麼做符合秦律卻也顯得有些過於嚴苛,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必需震懾呂哲,然後收其心,這也是上位者經常會幹的事情。
“……短短時間內竟然能夠讓夷陵士卒產生愛戴?”屠睢驚訝完了產生一種更加堅定要收攏呂哲為其所用的心思。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被收監的呂哲倒是沒有被關押進肮髒的牢房,而是一間收拾得頗為幹淨的房舍。可以看得出來,屠睢必然早有這樣的打算,這件房舍根本就是事先準備好的關押場所。
當然,被突然的變故驚到的呂哲沒有觀察到這些細節,房門合上之後他強裝的平靜表情被一臉的驚恐和憤怒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