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就差一點(2 / 2)

白色箭羽的箭矢到了一定的拋落狀態時失去動能,它們冒著寒芒的箭頭率先垂向地麵,而後成直線的狀態從大約三十五米的空中垂直落向地麵,這一次箭矢落地的位置值離圓陣不到五十米。

與之斜射出去的箭矢成半斜插進泥土約三分之一相比,拋射的箭矢威力更大,它們足足將自己身軀的三分之二撞擊進地麵,落在外麵的箭杆還顫動了好幾秒才停止。

“他媽的!”

呂哲被連續從頭上飛過的兩朵烏雲震驚得無以複加,箭矢能將光線遮擋得幾乎成為一塊有微細空隙的布,那該是多少箭矢!聽那“嗡嗡”聲,那又該是有多大的勁道?

“拉弦!”

“攢射!”

又一朵烏雲飛過去了……

抬頭在看的呂哲發現這一次又不一樣了,與前兩次相比這次射出的箭矢比較密集,“嗡嗡”響聲中偶爾能聽見箭矢互相碰撞的聲音。

看的專注的呂哲看見什麼似得忍不住一抖臉皮吸了口冷氣:“嘶……!”

一支、兩支、三支,數十支不同位置的箭矢在大量的碰撞中改變方向,它們落在不同的位置,唯一相同的是在軍陣上方的每一支箭矢落下來就是伴隨一聲入肉的悶響,隨即就是某個人發出的慘叫。

所謂的“攢”就是聚,既然是“聚”那當然密集,攢射出去的箭矢這次分布得很集中。

一聲驚叫:“尼瑪……”

呂哲嚇得臉都快綠了,他旁邊的人脖子上正插著一支箭,要是勁道再往這邊一點點,那……那他就完了!

因為隊列密集那人雙手抓住脖子“唔……嗚嗚……”悶聲嘶喊,張開的嘴巴不斷冒出血液,倒不下去就那麼擠壓在呂哲和另幾名士卒身上。

可能是被破穿了頸動脈,鮮血此時就像噴泉似得正在狂噴,而呂哲因為距離比較近已經被噴地滿臉都是。

含糊不清的:“尼瑪?尼瑪,尼瑪啊!”不斷被碎碎念,噴血的人他認識,是訓練衝鋒陣型時跟著的五個士卒中的一個,名字好像叫原?

血的味道很鹹很腥,呂哲沒有伸手擦拭,就是瞪大眼睛看著,因為震驚張大嘴巴,那噴過來的血很多進了嘴巴。

“哲!”蛟曲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細小的間隙擠過來,厲聲道:“還不快快抬下去!”

“啊?哦,喔!”被喊了幾次的呂哲才反應過來,他擠出所在隊列,點著人名“雋!渠!”將張大嘴巴想要呼吸卻被血液堵塞的原合力抱起來。

原的眼神已經在渙散,缺氧之下雙手還死死捂著脖子,被抱著還不斷掙紮。

不能往陣前移動,攪亂陣列是要被殺頭的,恢複鎮定的呂哲領著兩個抬袍澤的人往後移動。沒走一段路被抬著的原已經停止掙紮,雙手也軟綿綿地垂向地麵,沒有合閉的眼睛瞳孔依然渙散。

他們來到戈矛兵和弓弩兵的空地將原的屍體放下。

後麵不斷有受傷或者已經死亡的士卒被人抬來,呂哲粗略一看至少有三十餘人,也就是說一陣攢射就這麼多被落下箭矢誤殺誤傷的人,要是多幾次攢射那還得了?

他偷偷看向正中巢車上的指揮官,顯得儒雅的中年男子根本不看被下麵射的士卒一眼,就算偶爾視線移下來也隻是在看弓弩手。

儒雅男子似乎看到呂哲在看他?他的目光停留下來。

“唔?”指揮官看著滿臉滿身是血的呂哲,大概注視兩秒又將目光轉向前方,心裏想:“拋射效果極佳,斜射效果尚可。攢射雖然誤射士卒有三十三人,但是密集、距離也夠,屬於最佳!”

那雙眼神很平靜,但是此刻的平靜眼睛顯示的是另一種毫不可惜的冷漠與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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