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的字體有圓滑有蒼勁,沒等他開口詢問就有小斯前來介紹。
呂哲沒聽懂小斯在說什麼,沒等他說話,伶俐的小斯果斷換上秦腔:“您是要秦酒?趙酒?燕酒?楚酒?”
目前呂哲隻喝過醪糠,他本來就是想買這種,不過聽小斯的介紹起了好奇心。
小斯有如在歌唱:“秦酒喲澀苦嗬氣,趙酒哈烈烈如馬,燕酒呐綿綿入喉,楚酒似水飲兮。”
摸了摸懷裏的刀幣,他不知道這些貨幣的購買力怎麼樣:“都是什麼價?”
小斯一聲“請稍候。”麻利地舉著約四十厘米方形的小案走向櫃台,按照他自己對客人的觀察進行定位,幾種酒桶的酒被一少許倒入小竹杯,做完這一切又舉著小案走了回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小斯在向士卒介紹酒時並沒有這麼幹,似乎試喝是軍官的特權?
鞠躬請酒的姿態在小斯做來十分流暢,他做著類似於舉案齊眉的動作致意,隨後腰身直立又稍微向前傾斜雙臂抬案往前送:“客人請飲。”
呂哲握起一個小竹杯,他看了看小斯又看了看竹杯裏麵黃色渾濁的液體,將竹杯湊向嘴唇。
“您現在飲的是邯鄲酒。”
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應該就是趙酒?呂哲可不知道趙酒在如今是公認最烈的酒,他喝了一點隻感覺有些淡。
又拿起一杯……
“您現在喝的是蘭陵酒。”
呂哲的腦袋突然冒出李白的一句詩詞,喝完順口念出:“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至於味道怎麼樣,是六國的哪一國酒還真沒嚐出來。
這不是詩詞受歡迎的年代,自然沒有人咋呼“好詩,好濕”,哪怕是小斯也隻是驚訝一下就恢複常態。
連續試了幾種,呂哲在小斯炯炯目光中有一些不好意思:“秦酒吧?”
秦酒可是有好多種,小斯為了確定又問了一下,但是呂哲能說出多少酒名啊?最終在稀裏糊塗中付出兩個刀幣,皮袋被灌進米糊狀還有些渾濁黃稠的液體。
離開酒家時,沒走多遠呂哲就期待地喝了一口,他回味了一下:“不是說秦酒苦澀嗎?怎麼這種這麼甜?”
倒是沒想過是小斯忽悠,就是不解其然而已。
其實他買的這種酒在現代叫作稠酒這個時候被稱為黍酒,現代這種酒在陝北依然十分受歡迎。不過,在秦朝時期稠酒是用一種黍子釀的,而稠酒是黃米、穀米、玉米釀造。
等待呂哲離去,剛才那名百人將走了出來。
百人將四處張望了一圈又回到帳篷內,對著勁裝中年人:“剛才那個上造說的鬱金什麼?”
勁裝中年人記性很好,耳力也超乎常人的好:“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喔……”沒有讚賞也沒有厭惡,俊美的百人將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將家子?我竟是不認識。”說完再次搖頭,似乎感覺有些意思?
不要奇怪,識字率低得可憐的年代,沒有一定傳承是根本不可能識字,他們不是說會念這種句子厲害,純粹就是想認識一下識字的人,在如今識字可是很受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