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穀中的幽幽蘭花,倒是個清新高雅的名字,既如此,又何必到這沼澤滿地的皇宮來找生活,不如尋一處僻靜之地,養養花草,卻也是一種恬淡的生活。”邰貴妃想看看她如何應答,她可不想給兒子找個花瓶,中看不中用。
“母妃,您說什麼呢?你這樣會嚇著幽蘭的。”太子一聽急了,生怕美人轉身離去。
邰貴妃瞪了一眼太子,這不爭氣的兒子。
穀幽蘭聽了這番話心中冷笑,她不過是暗諷自己貪慕虛榮罷了,讓她一直這樣跪著,不過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太子,幽蘭沒事,娘娘,民女的名字乃是外祖母取得,具體何意我也不知,如果娘娘覺得討厭我,不妨直說,不用這個樣子,我祖上雖然落魄,但家族的信仰還在,英魂還在。”穀幽蘭抬起頭來,扯下了紫色的麵紗,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嬌媚容顏。
她這樣直視著邰貴妃,不卑不亢,眼裏沒有一絲懼怕。
邰貴妃看她不給一點麵子,但也確實很是欣賞,這樣的女子有才有貌,將來對於太子絕對是有好處的。
“好了,你起來吧!你再不起來,我那皇兒回頭連我這個母後都要埋汰了,估計要好幾天不理哀家了。”邰貴妃用塗著大紅蘭蔻的纖長玉指戳了一下太子的額頭,這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坐下的同時,打量著穀幽蘭。
隻見她身穿淡綠色長裙,袖口繡著淡綠色的荷葉,銀絲線勾勒出幾片祥雲,下擺是淡藍色的海水,泛著波紋,胸前是乳白色的抹胸長裙,一傾而下,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材。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臉上脂粉未施,卻膚如凝脂,唇如朱,簡單的發鬢上別著一支梅花簪,長長的黑發猶如瀑布一樣垂至腰間,樸素而不失優雅。
邰貴妃心裏暗暗點頭,這女子衣著並不華麗,也沒有刻意打扮,即使如此,也沒有給她的容貌減去分毫。
穀幽蘭知道她在打量自己,稍微顯出一點緊張的樣子,這樣會顯得更加真實。
邰貴妃又問了一下似是而非的問題,穀幽蘭都是對答如流。
正在這個時候,太子妃抱著哇哇大哭的小郡主來了,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氣氛打亂了。
“哎呀!母妃,您這有客人啊!兒媳打擾了。”李雲馨抱著孩子給邰貴妃行禮,這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一旁的穀幽蘭,不由驚歎,好美的女子啊!
“你怎麼來了?”太子明顯的不悅。
“太子,你也在母妃這啊!”李雲馨故作驚訝,她就是想來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而已,她知道這一天是早晚的事。
“母妃,孩子總是哭,怎麼哄也哄不好,兒媳實在沒辦法,隻能來您這了。”李雲馨故意委屈的說道。
邰貴妃再怎麼樣,自己的孫女哪有不疼的道理。
“是不是不舒服啊!有沒有請太醫看看。”邰貴妃一聽孩子哭的這麼厲害,一手接過太子妃手裏的女嬰。
“有啊!太醫說沒事。”李雲馨趕緊應道。
得了,孩子居然不哭了,還對著邰貴妃笑,這下把她可樂壞了。
穀幽蘭看著一旁演戲的姐姐,心裏冷哼一聲,還不是來看看自己,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演得一出好戲。
看著邰貴妃手上的孩子,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她掐死掉,自己的孩子沒有死,是不是也有這麼大了,憑什麼她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卻終身不育,這不公平。
太子妃感覺一道恨意的目光射向自己,反過頭一看,卻什麼也沒發現。
“母妃,這姑娘是誰?看這打扮應該不是宮裏的人。”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邰貴妃看了看穀幽蘭,又看了看太子,再看了看自己的兒媳,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是太子在安王府上認識的一個姑娘,她想到皇宮來看看,於是太子就帶她來看看,這不,你來的時候他正要送她回去。”邰貴妃覺得現在事情還沒有定下來,至少陛下那還不知道啊!
太子接到邰貴妃給出的信號,忙忙點頭。
李雲馨看著這母子完全把自己當外人,兩個人合演著一出戲,但她不能揭穿,隻能夠配合著。
在穀幽蘭走出去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回頭對著李雲馨鬼魅的一笑,這笑讓人有些驚涑。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女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她百分百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那張臉。
如果見過,那麼美麗的一張臉,她又怎麼可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