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元綠半信半疑。
“比珍珠還真。”
“啊?”元綠沒有聽懂這句話,一臉迷茫。
當年天樞老人說過自己天賦異稟,跟著天樞老人學醫多年,真沒白學,這次把元綠先留下,能多少學多少,索性她也不知道自己有醫學底子,到時候就說自己學得差不多了,屆時還她自由,想來那時候宋君戍也不會難為她了。
蘅芷因為胳膊受傷,也不能去練功了,於是便整日裏躲在書房裏麵看醫書,而元綠就給她按摩肩膀,然後給她講解醫術。
雖然古醫學難懂,但是好在蘅芷理解能力還不錯,再加上在天樞老人那裏學的底子,這學起來也不算難了。
這下子,輪到元綠驚訝了。
“嬅小姐學的當真書這樣快。”
對於元綠這一聲誇獎,蘅芷並沒有什麼特殊反應,而是拿起醫書問,“這裏,這個草除了麻痹人的痛覺,應該還有其他的吧。”
元綠朝書上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就說出口。
“這種草隻對局部麻痹有效,況且還容易讓人起疹子,並不是麻痹的第一選擇。”
“哦!”
蘅芷點了點頭,拿起毛筆在這頁上麵做了一個記號,她回頭有機會的話要研究一下這種草。
韓邰安來書房找韓邰嬅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韓邰嬅坐在椅子上,沐浴著從窗戶外麵照過來的陽光,她身邊站著一個清冷的女子,那名女子正在給她按摩這肩膀。
如果韓邰嬅是個男的,那麼畫麵毫無違和感,可問題是,自己姐姐是個女的,看起來特別怪異。
“韓邰嬅,你怎麼不去練武了?”
“手臂受傷了,所以不去了。”蘅芷沒有看向韓邰安,而是繼續講眼神固定在書上,淡淡的說著。
“我怎麼不知道?”韓邰安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
他這幾日都去了禁軍營,呆在家裏麵的時候本身就不多,看到韓邰嬅沒有來練武,就以為韓邰嬅是偷懶不想來了。
然而這麼多天沒來,那就是等於想要放棄了,所以他才忍不住來找韓邰嬅,隻是剛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麵。
“傷好點了嗎?”
“脫臼了而已,無礙,你沒事就出去吧。”
“……”
韓邰安第一次知道了被嫌棄事什麼樣的感覺,一時之間有點無語,不過他可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嚇跑的人。
“你手臂受傷了,找我呀,我在軍營裏麵經常這樣,都習慣了。”說著,韓邰安朝著韓邰嬅走了過去,走到了她身邊,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肩膀看看傷勢,卻不曾想到,自己的手剛出去,便被另一隻手擒住了。
如果不是這隻手太過於白嫩纖細,單憑這力度,真的會覺得她是個男的。
可惜,她是個女的。
“嬅小姐傷還沒有完全好,請公子暫時遠觀。”
蘅芷:“……”
遠觀這個詞,怎麼這麼像看動物園裏麵的猴子?
隻可遠觀,禁止投食。
啊呸!蘅芷搖了搖頭,隨後收回來自己的肩膀。
“等我肩膀好了回繼續練的,你就先回去吧。”
韓邰安離開的時候還看了看那個女子,卻發現,那名女子正好也在盯著自己看。
這個人是宋君戍送來的,蘅芷並不想別人誤以為她和宋君戍很親密,所以並不打算跟別人老實交代元綠的真實來曆。
元綠是以江湖醫者的身份入的相府,雖然邰菀菀對元綠的身份也頗有懷疑,但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諒她不敢耍花招,找了個人伺候順便監視也就算完了。
邰菀菀的心眼兒元綠又怎麼會不知道,裝作沒看到罷了。
倒是韓邰安對於這個來曆不明的女醫者一直都抱有好奇的態度,有事沒去就去找元綠聊些有的沒的。
……
對於韓邰嬅因為救了自己而受傷這一點,五皇子始終是愧疚大於感激。
心有愧疚總是比感激受煎熬,五皇子每次想起韓邰嬅拉著自己的時候那固執的眼神,就有點想要發瘋。
對於這無處安放並且要將他淹沒的愧疚感,五皇子打算找個發泄點。
那天的欄杆被動了手腳的事情並不是隻有韓邰嬅看到了,他也看到,自己會從樓上掉下來全都是因為欄杆突然斷掉了,那麼隻要找出欄杆斷掉的原因就可以了吧。
雖然有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就算五皇子想要找出真凶並且懲戒真凶,但是自己什麼都沒有,空有著一槍熱血才是最諷刺的。
於是,五皇子第一次因為自己的私事主動去找皇後。
去皇後那時,皇後午後正在小憩,貼身宮女讓他先回去等待傳召,五皇子卻固執的不肯走,隻是站在殿門前等待皇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