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流淳保護好,才能保護好南疆的勢力。
黑衣人領命退下,宋君戍站在原地看著滿桌的地圖思忖了半天,還是挪步去了一趟知春殿。
昨日新婚之夜,他借故離開,不管怎麼說,也要慰問一番,別讓她覺得初入皇宮就受了冷落。
“皇上駕到——”
流淳坐在桌邊,聞言眼底亮了亮,連忙站起身來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宋君戍上前,親手將她扶起來,“昨夜衍兒的高熱忙了半夜才退去些。隻是苦了你了。”
流淳乖巧地搖頭,道,“陛下不必自責,臣妾知曉哪頭輕哪頭重。”
宋君戍坐下,歎氣道,“朕近日事務繁忙,戰爭在即,剛得到了你阿瑪的支持,眼下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分身乏術。”
流淳身子一怔,聽出他話外的意思,道,“臣妾理解陛下,一定會將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不讓陛下煩心。隻是希望陛下能夠多來看望臣妾。”
宋君戍拍了拍她的手,“皇後如此懂事,讓朕倍感欣慰。”
“這是臣妾應該的。”流淳斂下眸子,柔著聲音道。
“你能這樣想朕就放心了。你初入皇宮,肯定有許多不懂和不習慣的地方,有什麼事情你盡管跟朕說,朕都滿足你。”宋君戍看著她說道。
流淳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道,“隻要能夠陪在陛下身邊,無論什麼,臣妾都能克服。”
她頓了頓,猶豫道,“陛下,眼下太子還小,他的生母又不在身邊,臣妾認為,太子的成長中如果沒有自己的母親陪伴,會對他造成一種傷害,況且昨日太子又發了高熱,著實讓臣妾擔心……”
宋君戍一怔,微微皺眉,等著她的下文。
流淳走到他正前方,規矩地行了個禮,道,“臣妾認為,不如將太子送到知春殿來,跟在臣妾身邊,臣妾一定能將太子照顧好,陛下便能專心戰事。”
宋君戍袖下的手捏起,深深地凝著她,好一會兒才道,“此事不急。”
“太子不適應新的環境,現在離不開龍華宮,有公主陪著,公主也是個細心的,二人又是玩伴。你剛入宮中,許多事都不熟悉,此事,又是南疆人,沒做過母親。太子興許會不習慣你的生活方式。此事,就等你熟悉了宮中事務再說吧。”
流淳身形一僵,繼而緩緩起身道,“陛下說的是。這段時間臣妾一定努力學習,爭取早日讓太子接受臣妾。”
宋君戍“嗯”了一聲,又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知春殿。
連翹站在流淳身後,帶著幾分怨氣道,“娘娘,陛下著分明就是沒將你放在心上!什麼熟悉不熟悉,他根本就是不信任您!”
流淳不溫不火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倒出一盞熱茶,“現在他可以說是事務繁忙抽不出身,可等到戰爭結束了呢?等我真的在宮中生活已久,到時候他還能說什麼?沒關係,我可以等。”
流淳情竇初開,她不知道,如果一個男人的心不在她身上,總會有編不完的借口不來見她,不寵幸她,不讓她接觸太子。
連翹看著自家主子半晌,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聽雨被樓明傑禁錮在身邊好幾日,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期間他毫不避諱地帶著自己去跟靖王談事,她聽著他們的計劃,心裏恨得牙癢癢,卻什麼也做不了。
“你這軟筋散到底從哪弄來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失效!”聽雨頗帶幾分怒火地抓著他的衣襟問道。
她實在是受不了,也等不下去了!
這麼多天過去,不知道娘娘那邊怎麼樣了不說,這個樓明傑始終不疾不徐地將自己捆綁在他身邊,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樓明傑一笑,輕鬆抓開她的手,道,“怎麼了聽雨姑娘,這才幾日,你怎麼這麼生氣?”
聽雨怒道,“我對你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你卻一直不肯放我走,你到底什麼意思直說不行嗎?”
樓明傑風輕雲淡地笑著,“自然是喜歡你了。”
狗屁!聽雨心裏怒罵,氣得咬緊了牙。
渾身都軟綿綿的。這幾日跟在樓明傑旁邊,不是沒有想過跑,可她沒了武功,也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跑不出二十米,肯定會被抓回來。
幾次之後,她身心俱疲,便放棄了。一直埋伏在樓明傑身邊,多聽聽他們的計劃,也不錯。
樓明傑笑得更為妖豔,站起身拍了拍手,道,“走吧,今日還是要跟靖王商討事宜。”
聽雨沒說話,跟樓明傑並肩出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