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竭力護母後周全,我們不應該錯怪他,更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添麻煩。”
宋衍眨著葡萄牙點頭,“我明白了皇姐。”
“可是我還是不能原諒他。”宋衍幾不可聞地嘀咕了一句。
宋子琳歎了口氣,“皇姐能理解你的心情。”
她們都是大宋的皇子和公主,如今皇後位置被更替,他們的位置一落千丈不說,更為她們的母後感到不平。
但仔細想想,若不是母後在這個緊張的關口執意出宮,這後麵的事情就都不會有了。
倒是父皇絞盡腦汁地保護母後。
“還有一個月多母後就會回來了。衍兒,我們要相信父皇。”宋子琳勸慰道。
“嗯。”宋衍重重地點頭,“皇姐,那我們要回龍華宮嗎?”
突然鬧脾氣離開龍華宮,卻發現錯怪了父皇,心裏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宋子琳沉默了一會兒,將宋衍抱下了床,“我們回去給父皇好好認個錯,乖一點。”
他們回到龍華宮,依然沒有見到宋君戍的身影,問了太監,說是還在禦書房批奏折。
迎新後的聖旨一下,宮裏立刻張燈結彩,下人們各司其職,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布置好宮裏,她們忙得不可開交。
宋子琳看著,心裏有些酸澀。
宋衍也悶悶不樂地撅著小嘴。
三日後,舉國同慶,南疆公主的鳳轎前後各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穿過京城三條街,才進入了宮中。
架勢極其之大,生怕有人不知道宋國更換了皇後似的。
對此,百姓們議論紛紛。
“聽說這南疆公主生的那叫一個美,看來咱們英雄難過美人關,陛下也看上了南疆公主的美色。”
“可是咱們宋朝先前的那位皇後哪去了?不曾聽聞薨世,悄聲無息的,怎麼就迎了新後了?”
“那咱們就不知道了,管他呢,反正先前的皇後一點身份背景都沒有,以前曆朝曆代哪個皇後身後沒有娘家的支持,哪個不是對聖上有所幫助?”
旁邊的人想想也是,認同地道,“除了南疆公主的美色,我覺得陛下更在乎的是他身後的勢力吧。”
前麵過來一隊官兵遊街,幾人怕惹火上身,才漸漸小了聲音不說話了。
宮內一片大紅色,南疆公主沒有被安排在鳳鸞殿,而是在龍華宮後麵的一座寢殿,離宋君戍的寢殿極近,好像陛下對這位新後極其重視。
宋衍坐在龍華宮裏,朝著窗子往外看。
好一會兒,宋子琳走到他前麵,將窗子合上,道,“這麼冷的天開窗子做什麼。”
宋衍咬著嘴巴,“皇姐,今天父皇會回來嗎?”
今天是南疆公主與父皇大婚的日子,按理說應該是不會回來了。看著宋衍期待困惑的目光,宋子琳話到嘴邊,還是變了個意思,“宮中設了酒宴,應該會很晚,我們不要等了,皇姐抱著你睡。”
“好。”宋衍應了,這才罷休。
此時,龍華宮後麵的知春殿。
宋君戍穿著一身大紅的袍子,在知春殿門口頓住了腳步。他緊抿著唇,抬頭看看知春殿的匾額,不發一言。
身後的宮女太監也不敢說話,隻是聞著聖上這一身的酒氣,與他微晃的身形,便知道聖上已經喝醉了,此時正強撐著。
“陛下,您不進去嗎?”一個資質老成的太監忍不住出聲道,“這冬日寒涼,您在這駐足,別染上風寒。”
宋君戍這才回過神來,側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抬腳進了殿。
“皇上駕到——”
隨著他高聲的通報,坐在內殿榻上的新娘子又端正了身子。
跟著喜娘做完一整套禮數,當他拿著杆子將那紅蓋頭挑起來,便看見下麵一張臉正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
鳳冠霞帔,妝容得體。南疆公主眼尾稍稍向上揚著,整張臉滿滿的異域風情。這正是她與宋國女子不同之處。
南疆公主名叫流淳,是南疆統領最為寵愛的小女兒。
娶到她,就等於得到了南疆勢力的支持。
“陛下?”見宋君戍望著自己出神,流淳有些不好意思,柔柔地喚了一聲。
“嗯。”宋君戍應聲,這才收回目光。
流淳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塊地方來,道,“陛下,流淳來自南疆,對宮中的禮數規矩不是很了解,要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望陛下恕罪。”
宋君戍看著挪開的一小塊地方,應了一聲,卻沒有坐到她旁邊。
宮女們已經悄聲無息地退下,守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