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難當前,什麼兒女私情個人恩怨,簡直不值一提。
看見蘅芷突然來訪,宋君戍眼神一亮,以為她是突然想通了,按捺不住來找她了。可細看她慌張焦急的神情,宋君戍也跟著蹙眉。
“陛下,臣妾要事要跟你商討,請讓他們都退下。”蘅芷剛頓住腳,便說道。
宋君戍皺眉,還是給翎羽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連同聽雨如煙都帶了出去。瞬間,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宋君戍伸出手,想要拉她,卻被蘅芷一個側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陛下,臣妾此番要說的,不是你我二人之事,請你放下心中所想,認真聽我接下來說的話。蘅芷端正神色,對上宋君戍疑惑的眼神,道,“陛下,曲瑤……紫蘇這個人或許有問題。”
宋君戍聽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奏折,道,“朕一直知道。”
隻不過沒看出來她想幹什麼罷了。
蘅芷一頓,“方才她與康王在鳳鸞殿與本宮聊天,看樣子她也知道陛下接下來對靖地的部署。”
宋君戍抬起眸子,“她也知道?”
蘅芷嚴肅地點頭,“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興許是康王對她毫無保留,也或者是你們商議的時候偷聽到的,總之,你要小心。”
誰知道宋君戍聽了,絲毫緊張的情緒都沒有,第一句話便是問道,“你在擔心朕?”
蘅芷暗地裏翻了個白眼,道,“陛下,本宮是為宋國考慮,你不要自做多情。”
“我擔心的是我腳下的國土,與我和蘅兒如今安逸平穩的生活。”
宋君戍抿抿唇,道,“放心,朕會護你和太子,護朕身邊的人周全的。”
“我剛才說的話,你仔細思量,然後找對策吧。”蘅芷淡淡開口,不去與他對視,“我走了。”
宋君戍張了張唇,本想說什麼,可麵前的女人已經轉身離去,看著她的背影,最終還是合上了嘴巴,留下一聲歎息。
“翎羽。”宋君戍招手,翎羽便連忙進了殿內。
“靖地之事朕還有別的想法,先前跟康王說的事,先放一放。”
翎羽不知道皇後跟他說了什麼,隻拱手應下,道,“是,陛下。”
紫蘇是個棘手的人物,他掐著時機將人送走,卻忽略了靖王可能會與薑國勾結。
現在他隻能盼著紫蘇快些將書房中那份假的布防圖傳回薑國。,這樣即便薑國聯合靖王,拿著假的布防圖,也占不到便宜。
沈衛尉這幾天依舊十分低調,雖然照常來上朝,卻多聽少說,極少發話。
他正在努力將他朝中殘餘的勢力鏟除。
蘅芷帶著兩個丫鬟走在回宮的路上,努力壓下自己猛跳的心髒。
為什麼明明難過,看見他後還是會覺得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理智告訴她這樣不行。
“紙兒!”
會這樣叫她的,整個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了。蘅芷失笑,回過身去。
“你怎麼會在這兒?”蘅芷看著一身淺綠色衣裳的葉鳳。這一掃,一眼就看見了她身後高大的白發男子。
“師兄也在?”蘅芷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
穆華楠頷首示意,“剛下完雪,葉姑娘吵著要出來看梅花,我左右也是閑著,便陪她一起來了。”
這宮中能跟葉鳳說上話的人,也就隻有師兄了。
蘅芷點頭,就見葉鳳賊兮兮地湊過來,“紙兒,這梅花真好看,好想剪下來做美容膏。”
聞言,蘅芷唇角一抽,“職業病嗎?”
葉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自顧自地道,“紙兒,我在這宮中待的也夠久了,總想著什麼時候能出去呢。”
這裏的確不是她的歸宿,可自從蘅芷醒來,宋君戍也沒再下令,她享受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也沒急著出宮去。
可現在看著滿地的白雪,她突然好想出宮去看看外麵的景色。宮中禦花園也很美,可是她總覺得差了點什麼,跟宮外的不太一樣。
“我想走,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舍不得可愛的衍兒。”葉鳳十分為難地皺起臉。
蘅芷打趣道,“皇帝不是答應你一天一兩金子,你這麼愛錢,還舍得走?”
說到自己的愛財,葉鳳不好意思地笑笑,“白賺了這麼久的金子,在宮中也花不出去,總覺得錢白賺了。”
蘅芷不禁莞爾。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劃過,她看著葉鳳,突然亮了亮眼睛。
葉鳳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