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冀道:“殿下放心,明日的折子,微臣會將淇州的情況如實稟告,必定讓殿下對此地了解個七七八八!”
“很好,有勞馮司馬和袁縣令呢!”宋君戍拱手道。
二人也趕緊還禮,然後由昆侖領著,匆匆離開。
宋君戍站在門口,神情無比沉重。
蘅芷走過來,問:“殿下,是在為賑災之事擔憂嗎?”
“情況比孤想的還要棘手,淇州以劉安為首的利益集團,怕是不會讓孤順利辦好差事!”宋君戍通過今晚的接風宴,已經有所感知了。
雖然那些人表麵上對他逢迎,好話說盡,可是內心卻很排斥他。
一個個都是口蜜腹劍的主,尤其是那劉安,對宋君戍極為戒備,好幾次都避開了宋君戍問關於災情之事。
宋君戍未免引起他們更大的戒備,索性也就不追問。
可是他怕今晚自己見過馮冀和袁思長的事兒被人知道,會引起他們的警戒,從而導致後麵的事情更加難以開展。
淇州的官場,比他想的要黑暗要複雜,究竟誰是人誰是鬼,他目前還不能盡數分辨。
前路漫漫,宋君戍也不得不感到憂心。
蘅芷鼓勵道:“殿下,擔憂也無濟於事,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這時一件苦差事,不必太擔心,早些休息,咱們的戰鬥才要剛剛開始呢!”
宋君戍點頭,問:“你呢?打算從何下手?”
“我?我打算帶紫蘇去青崖縣!”蘅芷道。
宋君戍立刻搖頭,道:“不行,這不行,那裏已經太危險了!”
“既然疫情是從花溪村開始的,那找到根源就成為找到治療方法的捷徑,殿下,疫情已經太嚴重了,容不得慢慢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蘅芷不是不愛惜自己的性命,而是清楚地知道,多等一日,就會多死很多人。
時間,現在就是生命,她決不能在浪費時間慢慢尋找救治方法了。
宋君戍卻道:“你若有個好歹,孤怎麼辦?”
“殿下,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會采取全麵防護措施,保證自己不被感染,我是大夫,我心裏有數。況且……就算有個萬一,殿下不還有其他禦醫隨行嗎?”
蘅芷竟然不懂宋君戍那一句“孤怎麼辦”是出於何意。
宋君戍看著她,久久不知如何開口。
他心裏清楚,蘅芷這樣做,是對的,她敢於犧牲自己,是一種值得讚賞的行為。
可是一想到她以身犯險,可能有去無回,他就怎麼也無法點頭答應。
“蘅兒,孤不能看著你去冒險!”宋君戍道,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些,不想讓蘅芷誤會什麼。
蘅芷溫柔淺笑,道:“殿下,大夫本就是要與病人打交道的,從我開始學醫的時候,就明白這一點,當大夫有危險的。你看著淇州城,哪有一個瘟疫病人?沒有病人,我如何找出治療方法?”
蘅芷是必須要去的,這裏被淇州的官員清理地太幹淨了,他們怕病疫傳染到州府來,所以封鎖了所有染了瘟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