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王自然不能說,自己心疼兒子,老五其實很怕死。
麵對幾個大臣,宋襄王沒臉說出這種話,但心頭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宋君傲可是他最寶貝的兒子,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可就真的要心碎了。
“陛下,臣還有一個請求!”周雲憲道。
宋襄王問:“什麼?”
“災情如此嚴重,加上瘟疫蔓延,受災的百姓必然更加苦不堪言,雖然朝廷撥了三十萬兩,但恐怕也不夠的,希望陛下再追加賑災救濟銀!”
周雲憲考慮地很周到,要想救災,銀子要到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宋襄王卻猶豫起來,道:“周相又不是不清楚,國庫並不充裕啊,朕也是有心無力!”
周雲憲道:“其實還是可以省出一筆銀子的!”
“怎麼省?”宋襄王問。
周雲憲道:“取消這次選秀,少說也能省出二十萬兩銀子!”
此話一出,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對了,此人乃是禮部尚書陳鴻誌。
陳鴻誌道:“周相心係災民,下官可以理解,但是選秀也是要事啊,關係皇室血脈綿延,總不能因為災民就不顧陛下充裕後宮吧?”
周雲憲反駁道:“陛下雖然要充裕後宮,但陛下子嗣並不少,不存在皇室血脈無法延續的問題,況且隻有這一次停辦,以後可以繼續選秀,耽誤一次難道就耽誤陛下開枝散葉了嗎?”
陳鴻誌輕哼一聲道:“在周相眼裏,莫非陛下選秀之事,是可以隨意耽誤的嘛?陛下的事情,都是一等一的重要,皇室子嗣綿延,才能保證宋國國運昌盛!”
“那依著陳尚書的意思,百姓的生死倒是小事了?”周雲憲問。
陳鴻誌陰陽怪氣地道:“下官可沒這麼說,選秀本就是早已定好的事情,各地的秀女也要準備進京待選了,此時說不選,豈不是讓各地官員白忙活了?”
周雲憲道:“恐怕陳大人是擔心自己白忙活了,無法從中獲利吧?”
選秀之事自然是禮部擔綱,陳鴻誌作為禮部尚書,主理選秀之事,可以獲得巨大的好處。
不僅是能討得宋襄王的歡心,而且秀女為了能夠被選上,也會送上大禮,還有各級官員的“孝敬”,一次選秀,陳鴻誌可以發一大筆橫財。
這樣的好處,三年才有一次,陳鴻誌這尚書能當多少年都不一定,錯過這一次,下次可未必就是他來主事了。
陳鴻誌惱羞成怒,臉紅脖子粗地道:“周相,怎可如此汙蔑下官?陛下……微臣絕無此意,一心都是為陛下著想,請陛下明鑒!”
宋襄王見他二人爭執不休,也十分惱火,道:“好了好了,吵什麼吵,你們說的都有道理,這件事容孤王再考慮考慮!”
“陛下……”周雲憲還想勸說,宋襄王卻不悅地板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