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言緒真人親自站出來證明,讓整個盛觀中殿都沸騰了起來,西境十五宗原以為紅杏夫人隻會子虛烏有、空穴來風,沒想到她居然搞了一堆證詞,交給了蠻帝閱看,這就很難作假了,因為他們可以懷疑紅杏夫人,卻不敢懷疑蠻帝。
“居然還有證詞,難道山海書院早就洞悉了我們的計劃,一直在閔山等著咱們?”
“天哪,當日西境十五宗和嘯月宗起碼數百萬弟子都去了,這要是落入了駱臨樓準備好的陷阱,那豈非會損失慘重?”
“這麼說,當日撤兵是對的了,西境避免了一場浩劫。”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件事有點太突然了,比如東境是怎麼獲悉我們的行動的,又為何會調動東境各派暗中蟄伏,還有嘯月宗怎麼突然之間得到風聲的?這未免太蹊蹺了。”
“難道有人泄漏了我們的計劃?這不太可能啊,我們也是當晚進入閔山之後才知道要幹什麼的?真正知道底細的,隻有各宗的宗主和大長老啊,可駱臨樓提前了數月就做好了準備。”
“所以說我們當中有內奸,不過這個內奸是誰就不好說了。”
“……”
盛觀中殿議論紛紛,嘰嘰喳喳的聲音此起彼伏,眾人都在議論閔山計劃改變的突然性和隱性危險,慢慢的似乎脫離了主線。
這時,為了撫平眾議,言緒真人在得到蠻帝的默許之後,大聲道:“紅杏宗主所言無慮,提供的證詞也無虛候,當然,為了進一步證明紅杏宗主的話是否真實,早在閔山行動當日之後,尊上便派出西境耳目多方打探,目前正在彙總之中,一旦有了結果,也可以替雙方證辯。”
言緒話落,又道:“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可以向紅杏宗主求證,若無疑問,紅杏宗主在閔山一戰當機立斷,減免西境損失,便是首功,尊上會予以嘉獎……”
“慢。”言緒話音未落,西境十五宗當中一個紫發老者站了出來。
此人紫發紅臉、人高馬大,身材魁梧,老而彌堅,一身強橫的氣勢仿佛在告訴眾人,他不好惹。
這老者是西境天擎宗的宗主,號為通山真人,他大聲道:“紅杏宗主,七霞兩境交手兩甲子餘,彼此之間已勢成水火,即便是我西境各派與東境的各方往來也早已斷掉,我到是想知道,貴宗是從哪裏得來如此準確的消息,還能弄到證詞,難道我西境各派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嘯月宗嗎?”
通山真人顯然瞧不起嘯月宗,甚至對嘯月宗深惡痛絕,故在言語之間,有挑撥的嫌隙。
西境各派果然紛紛看向紅杏夫人,是啊,嘯月宗消息來源如此確切,在如果局勢緊張的七霞界,顯然有些過於神奇了,這讓他們怎麼相信,一個小小的嘯月宗居然比所有天宗的耳目眼線還要厲害。
而這番話道出之後,整個大殿炸鍋了,不少人紛紛指責紅杏夫人道:“是啊,紅杏夫人,我們西境各大天宗都打探不來的消息,你是怎麼打探到的,難道你們在山海書院有眼線?或者,跟山海書院的某些人還有勾連?”
“沒錯,誰都知道,山海書院已向東境頒下法令,所有東境修士不得與西境同道有任何交集,所有的消息都閉塞出不來,偏偏你們就知道,還知道的如此詳細,這未免有點太蹊蹺了吧。”
“難不成,嘯月宗跟山海書院暗中聯絡?又或是與東境某個天宗藕斷絲連?”
“那可不一定,嘯月地處靈州,本就是兩境交彙,大戰頻發,嘯月宗倍受戰火煎熬,說不定,人家早就想好了對策,與東、西兩境互有往來呢?”
“自己賣的消息,自己再來買好,也沒這麼幹的吧?”
隨著通山真人的質問,一些質疑慢慢變成了單方麵的指質,話說的越來越難聽,有些人甚至開始懷疑嘯月宗曲意逢迎、牆頭草隨風倒,想要從中獲利了。
聽著這些難聽的話,飯五鬥站在旁邊實在是忍不住了,光著腳邁出一步大聲道:“你們放屁,我嘯月宗一百五十年來與東境你死我活,六殿弟子死傷近四十萬人,誰有我們死的人多,你們這些站在後麵隻會搖旗呐喊,到了真格便成了縮頭烏龜的無膽之輩,憑什麼血口噴人。”
“你說誰血口噴人?消息是你們得來的?你們怎麼說都行,就連那些證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嚴錦直接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