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雄在一旁聽的無名火氣,喝問道:“風絕羽,你這是什麼狗屁道理,照你這麼說,李義德一天不看症,我們就要養他一輩子?”
風絕羽回過頭,眉飛色舞道:“咦?看來徐公子聽懂了,不錯,不錯,正是這道理。”
徐子陽冷冷的注視著他,突然覺得風絕羽並不如傳聞中所說的好對付,隱約間對這“精神損失費賠償”的說法有了興趣,心想:養李義德一輩子,他也就能活十年八載,才多少銀子?本公子看你耍什麼花樣?
徐子陽打斷徐子雄後,笑著說道:“風公子果然大才,這般奇思妙想也能想的出來,徐某佩服,那就依風公子而言,請風公子詳細列明……”
“痛快。”風絕羽嘿嘿一笑,衝著瞳兒使了個眼色,說道:“我說,你記……首先呢,李老的精神損失費要有個年限,以李老爺子的年歲,恩,我們就算十年吧,這裏麵每個月看症需要花消一兩銀子、湯藥費一兩銀子,每年就是24兩,十年240兩……”
眾人聽著,暗道還成,才240兩,徐家兩位公子給的也足夠了。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這僅僅是開始……
風絕羽拿著算盤一邊說一邊算了下去:“賬簿為證,濟世坊平均每個月收入三兩紋銀,李老不能看症,便是少了這部分收入,一年就是36兩,十年360兩;還有,不能看症就不能賣藥,等於少了客源,按賬簿記錄,濟世坊每個月出售各類藥材達一兩紋銀,一年就是12兩,十年就是120兩……”
“瞳兒,現在多少了?”
瞳兒:“總共840兩。”
這就840兩了?眾人驀地一驚,這才多大會兒的功夫,眼瞅那地上那六百兩就不夠用了……
但這還沒完,隻聽風絕羽說道:“瞳兒,昨天一品金創藥賣了多少?”
瞳兒回答道:“十兩銀子一瓶,總共出售五十二瓶……”
“哦,那就算五十吧。大家都知道,這藥好賣的很,我們先不考慮李老日後銷量增加的問題,暫定50瓶,10兩銀子一瓶共50瓶,那就是500兩,每天500兩,一個月30天,就是15000兩,一年就是18萬兩,10年恰好180萬兩……”
“這還不考慮銷量日益增多的問題以及提高價格的問題,如此一來就是180萬零840兩紋銀,瞳兒,你寫上,保留繼續追究賠償的權利……”
隨著風絕羽滔滔不絕的講來,街頭巷尾隻剩下他手指拔動算珠子劈裏啪啦清脆響聲了,周圍人群聽的汗如雨下,暗道:這他娘的哪裏是索賠,這壓根就是搶錢啊,屁大會兒的功夫就到180萬兩了,什麼買賣有這個劃算啊……
上官若夢豎耳聆聽,一字一句未落心外,聽風絕羽講完,纖弱的小手忍不住緊了一緊,心道:這家夥不去經商,簡直是屈才了,算的太精明了。連10年後的事兒都考慮到了。
徐子陽的眉頭越皺越緊,哪知風絕羽還沒有放手的意思,繼續說道:“暫時呢李老爺子就這麼多,下麵該算算兄弟們的了。”
兄弟們!
就是那幾個挨打的痞子,這些人經常跟蕭遠山混在一起,個個都是猴精的貨色,前前後後把風絕羽的話聽完,登時恍然大悟,不需要蕭遠山使去眼色,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哎喲,我的腿斷了,以後不能下地幹活了,苦了我那婆娘啊……”
“我的手,我的手,以後再也不能切肉了,可讓我怎麼活啊……”
風絕羽見狀,為之大驚,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跑到某個喊的最歡的痞子身邊,一派關心則已的模樣道:“兄弟,你哪裏受傷了?”
“我……我……”那人還沒想好,聽見風絕羽用手指了指檔部,那人豁然明朗,指著小弟弟說道:“這,這兒啊,我還沒娶媳婦呢。”
“哎呀,這可是大事,牽涉到延續香火了,這怎麼算呢,好吧,兄弟你信我,我就幫你算三輩子吧,咱不能算的太多,做人要講良心不是?”
眾人:“尼瑪,你這叫講良心?你良心都被錢壓底下了。”
劈裏啪啦……
“哦,差不多有100萬兩夠了,行吧。”
那人點頭……
“兄弟,你呢……是手啊……這可了不得……”
……
街巷中,隻見風絕羽當起了鑒定員,拿著算盤左奔右跑,每個受傷的痞子都沒有落下,仔細盤查、詳細過問……
李瞳兒小臉滲出細密的汗水,那兩張宣紙早已換成了厚厚的書薄,跟在風絕羽的後麵用心記錄,每一筆都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