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坊門前,風大少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眉頭輕揚、露出兩排小白牙、神情高傲一副紈絝作派,演繹的惟妙惟肖。
門前聚眾鬧事的百姓們此時此刻鴉雀無聲,誰都知道,在風大少的步步緊逼之下,徐子雄已經逼到了無步可退的境地。回味著風大殺手咄咄逼人、上綱上線的言辭,在場中人皆是亡魂皆冒、寒顫若襟。紛紛讚歎風大少長了一張吃人不吐骨頭的嘴。
那一句句的指責和盤問,到最後的定罪都說的義正言辭、合乎其理、毫無偏差,順理成章的將徐子雄的罪名拉到了謀朝篡位和欺君罔上的地步中,毫無反駁的理據。
謀朝篡位、欺君罔上,隨便叫出一個便是滿門抄斬、誅連九族的大罪,雖然風絕羽的話語誇大其辭,但無可厚非的理據十足。
為民者仗勢欺人、目無王法不說,徐子雄甚至狂妄到膽敢履行隻有衙門官差才有權利履行的職責,這不是無視皇權是什麼?
叫風大少如此一說,徐子雄立刻從妙善堂少掌櫃化身成為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之徒,此言之毒可謂殺人不眨眼、趕緊殺絕。
那陳捕頭早已被一身冷汗浸濕,站在原處不如如何是好了……
聽風絕羽的話,去捉拿徐子雄回去審問?陳捕頭自覺沒這個膽量,更加沒這個本事,
可眼下的形勢如果放任不管,首先就會落得個欺弱怕惡的罵名,然後再扣上一頂為虎作倀的帽子,這也倒沒什麼了,最多摘下腰刀辭去官職,可是這樣一來,就得罪了另一位人物,一個他更加招惹不起的角色。想想站在自己麵前這二位爺,陳捕頭就有些膽戰心寒,心驚肉跳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旁邊徐子雄看著風絕羽的雙眼直欲噴火,偏偏無言以對,憤怒中徐子雄心裏無比的匪夷所思,暗忖這個廢物的口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俐了呢?
西麟湖上挫敗馬元如;
張長齡的壽誕上將天南第一才子希睿雲打擊的幾乎身敗名裂;
如今,他又坐在這裏信口雌黃、惡意中傷,字字句句直點要害,讓人無法反駁。
這一切,怎會出自這廢物之口……
徐子雄冷冷的看著風絕羽,真氣不由自主湧動起來,初入真武境的金色真氣澎湃鼓蕩,四溢縱橫,殺機暴漲,恨不得即刻衝上前去將風絕羽當場斃於掌下。
隻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樣,如果他動了手,哪怕隻傷了風絕羽一根汗毛,徐家將會麵臨上官淩雲毀滅性的打擊,這一點,徐烈鋒曾經提醒過他無數次。
恨的咬牙切齒的徐子雄瞪著風絕羽想了想,沉聲說道:“風兄,你不念在你們之間的情誼,也要看著上官和徐家兩家數十年的交情,用不著作的這麼絕吧?”
絕嗎?風絕羽輕蔑的嗤笑了一聲,眼角餘光掃過徐子雄,道:“那日夜裏,徐兄似乎沒有念在任何情誼吧,若不是風某命大,此刻應該在黃泉之下,而非跟徐兄麵對麵的說話了。”
“那天夜裏?”徐子雄眉毛急速的跳動了兩下,他都知道了?媽的,他居然知道是我,他一直沒說,這個混蛋的忍耐力太可怕了。
二人心照不宣,徐子雄知道今天無法討到好去,斷然的甩了下袍袖,恨聲道:“好,風絕羽,算你狠,今天徐某認栽了。我們走……”
言罷,徐子雄大手一揮,便要帶著一眾家將離開。
這時,上官若夢接到消息帶著人趕了過來,不多不少恰好六名武者,個個達到了真武境修為,顯是從上官家內部臨時調來身邊的。
風絕羽倒是沒有看見上官若夢,見徐子雄轉身離開,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將手中棒槌橫起攔住:“給我站住……”
“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打了人、砸了東西拍拍屁股就走?天下間哪有等便宜事?”
風絕羽說著,轉過身來走到門外大街上,返身麵對濟世坊大門前徐子雄以及幾名家將,大聲喝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還錢呢,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風絕羽泥捏的不成,徐子雄,今天我還就告訴你,有本公子在,不給個說法你們休想離開。”
“陳捕頭……身為衙役,當著全城百姓的麵,罔顧王法,可是殺頭的大罪啊,這事兒你管還是不管?”
人群外麵,接到趙老三消息的上官若夢剛剛到場,他帶著的六名武者都是從家裏挑選出來精明能幹的角色,就是生怕風絕羽頭腦發熱跟徐子雄起了衝突吃虧前來保護風少的打手,一路上上官若夢心急如麻,生怕風大少出事,急趕慢趕的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