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偉帶著艦隊到達君士坦丁堡的意義很深遠。
首先是漢國那邊已經尋找到航線,可以從海上直通羅馬現在的首都君士坦丁堡。
其次是艦隊能夠直達君士坦丁堡,也能夠肆意地攻擊地中海所有的海岸城市。
漢軍艦隊出現的那一刻起,羅馬與漢國不再存在平等,一切隻因為羅馬遭遇襲擊也沒有艦隊能夠前往進行報複。
被打了也隻能被動挨打的一方,天然上就是處於劣勢的那一邊。
尤其是兩個國家的陸地離得足夠遠,卻是兩國都有足夠長的海岸線,一方已經有能力派遣艦隊抵達另一方,另一方麵卻連自己的洗腳盆都出不去。
漢軍艦隊出現的直接體現就是,君士坦提烏斯二世向王猛進行表示,會親自舉行前所未有的歡迎儀式。
君士坦提烏斯二世還將召回所有行省的總督,邀請羅馬各地有頭有臉的貴族,一切隻是想讓眾人看看那一支航行數萬裏之後,抵達君士坦丁堡的龐大艦隊。
之前羅馬當局對王猛提出的采購雖然熱情,可是很多方麵進行了約束,限製奴隸的購買量,尤其是在采購糧食方麵做了很大的限製。
漢軍的龐大艦隊到來,羅馬當局是沒有明白向王猛提出解除限製,可是短時間內尋找漢國使節團談生意的人卻是激增。
“我們之前有找過這些人……”蔡勉沒有太大揚眉吐氣的感受,倒是有一種老虎不發威被當成病貓的受辱感:“現在這些人背後的主人知道隻要大漢願意就能發起攻擊,認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陛下很早之前提到過了。”王猛陷入了回憶,有一小會才說:“誰能掌控製海權,就等於是掌控了世界。”
之前他們對此還沒有太大的感觸,可是現在就從羅馬人的態度轉變上親身體會到了。
漢人這邊輕鬆愉快,羅馬高層那邊就很是愁雲慘淡了。
普通的羅馬人對於一個遙遠國家的艦隊從海上而來沒有想太多,覺得驚奇的同時,想的是那些遙遠而來的異鄉人總是要吃喝,肯定會大肆采購東西,那就能賺錢了。
對於羅馬高層來講,自己家的艦隊能前往漢國是天大的好事,自己去不了,漢國的艦隊卻是特麼來了,著實是糟糕透頂的悲催事。
“之前以為賽裏斯人哪怕是能從海上來,也僅是走紅海在埃及那邊登陸……”加盧斯的臉色是煞白煞白的,其餘的人臉色也沒好到哪去:“埃及那邊的環境異常惡劣,就算賽裏斯軍隊在埃及登陸,隻要我們沒有放鬆,他們也絕難抵近到小亞細亞,現在……”
不管是在亞洲部分的埃及,還是在非洲部分的埃及,處於紅海區域的陸地絕大多數地區都是沙漠,向內陸一段距離哪怕不全是沙漠那麼惡劣,可是相當多數的區域也是戈壁級別的荒蕪。
缺乏植物一般就是缺乏水源,該類環境之下軍隊的數量越多,那麼就預示著水源的補充就越艱難。
說白了就是,防守一方可以在有水源的地方設立要塞,來攻的敵軍少了沒有威脅,前來攻打的敵軍數量一多又不能保證水源,對防禦一方的優勢太大了。
當代奧古斯都君士坦提烏斯二世統治下的羅馬與之前的羅馬王朝完全不一樣,之前的王朝重心是在歐羅巴,主要經營的也是歐羅巴的疆域。
在君士坦丁成為羅馬的統治家族之前,羅馬一再發生內戰和政變引發的戰亂,實際上歐羅巴是多次被打爛又得到重建。
長達數百年的羅馬內亂給了歐羅巴東部的各部蠻族崛起的機會,等待君士坦提烏斯二世坐上了奧古斯都的寶座,不說蠻族得到崛起,內戰中得到壯大的一些家族也把控住了地方。
所以說過不是君士坦提烏斯二世迷上了南歐,是西歐、中歐和意大利那邊的地方勢力根深蒂固,東歐就直接來了個蠻族崛起,想過得舒心一些隻能是選擇南歐。
南歐要是早個幾百年在羅馬人眼中就是個十足的蠻荒之地,更別說君士坦提烏斯二世控製最為得力的小亞細亞有一半根本就是屬於亞洲。恰恰君士坦提烏斯二世控製最嚴密的疆域不屬於“老羅馬”的地盤,也就能夠想象得出那些貴族是怎麼看待君士坦提烏斯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