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羨慕的就是你們不需要給士兵發軍餉。”馬魯斯.烏壇西斯是真心羨慕,可能是在抱怨,也就說:“烏壇西斯家族每年光是發放軍費就是極大的負擔,兩年前我們家族還能保持三個軍團,現在快連一個軍團都無法維持了。”
看來羅馬到笈多王朝的貿易真的很有賺頭,都能維持烏壇西斯家族養三個軍團?
王猛等人有了解過,像是馬庫斯.馬卡所在的家族有大片的土地,可就沒有屬於自己的軍團,他們頂多也就是維持兩百人的家族武裝,哪怕是整個羅馬能夠組建三個軍團的家族都沒幾個,也就能理解烏壇西斯家族該是對漢國有多麼不滿了。
“他們互相以武力震懾,一直在維持脆弱的平衡。”王猛是等周邊沒了羅馬人,才說:“與我們相比起來,羅馬更需要敵人。”
“是啊。”蔡勉陷入了思考,沉吟了一小會才說:“他們講究血統,又不講究血統,倒是沒有堵住上進的道路。”
沒人能說得清楚到底是諸夏那邊的製度好,還是哪個國家或民族的製度好,不管是什麼製度,其實都是由人來創建規則。
諸夏那邊,不管是家族有私軍的上古時期,還是沒有家族私軍的階段,以長久以來形成的規則,反對天子既是反對國家,尤其是先漢成了朕既天下的家天下之後,天子的權威得到最大的加強。
國家都是天子一家子的財產,除了天子之外的任何人都成了家奴。隻是天子有沒有真的像奴隸那樣去對待,得到的結果也會出現不同。天子想要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就會相安無事,可一旦天子真不把人當人看,亂子肯定是少不了,最嚴重就是被掀翻。
諸夏的天子,隻要臣民不想造反的話,天子從來隻受道德的約束,理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約束天子。
到西漢時期,董仲舒搞出了天人感應那一套,為的就是近一步的約束天子,可劉徹哪裏是個能夠受到約束的人,結果自然是高舉大一統旗幟和呐喊複仇論調的儒家得到扶持和重視,可是提出天人感應的董仲舒一生都沒有得到重用。
在政權方麵,實際上先漢的丞相就是用來製約天子的存在,問題是天子覺得很不好,比如劉徹就一再壓製相權,後麵丞相都成了擺設,出現了絕對的權力失衡,得虧是一直沒有解決掉匈奴,要不然國家真不知道會橫衝直撞到哪個方向。
目前的漢國,劉彥理所當然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得說的是他正處在一個很特殊的時期,既是掌握了武力,也是掌握了神權,並不存在任何的約束。
結果已經顯現出來了,整個國家可以隨著劉彥的意誌做出任何的舉動,哪怕是無數人覺得應該停止戰事,來將國家從戰亂之後的破敗恢複過來,可隻要劉彥覺得還需要繼續對外擴張,軍隊的征討就不會停止。
掌握絕對的權力對於一個睿智的統治者來說就可以放開手腳盡情使國家變得壯大和強大,可並不是所有掌握了絕對權力的統治者都會去幹正確的事情,那麼該統治者就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決策失誤中吃到苦果,例如人們著實受不了那個統治者就會起事,國家變得烽煙四起,然後該統治者成了亡國之君。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走路,穿過了碼頭的市集區域,進入的卻是一片住宅區。
不知道是羅馬沒有規劃城市的習慣,還是這邊的官員玩忽職守,市集並不是最雜亂的地方,是任何一個地方看著都沒有半點次序,是人和建築物都這樣。
住宅區的建築物亂七八糟,導致的是壓根就不存在筆直的道路,甚至很多地方是要走小巷子,可小巷子竟然特麼被堵死了,不想繞路隻能是搬開擋路的東西。
“這裏對於入侵的軍隊會是噩夢。”鬥阿轉來轉去已經被弄亂了方向:“到處都是雜亂的巷子,又被胡亂放置東西,身處於雜亂無章的建築群中很難認路,任何一間房屋都需要爭奪,要是碰上意誌堅定的守軍,要付出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