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列島至少在目前並不是單一民族,漢國一直倭人倭人的稱呼,可他們內部還是有民族方麵的區分,同時也不是個個都哥兩好,比如漢人沒來之前大和人與野比人就在開戰,蝦夷人也和馬伊努人在打生打死。
艦隊做好了登陸準備,第一批上岸的反正不會是包括劉彥在內的這一些人,是禁衛軍部隊。
這邊在事先肯定是被漢軍給管控,就算是能夠來迎接,可倭人壓根就不能亂跑,身份尊貴的站在特定位置等候著,身份卑微的自覺在外圍看到艦隊就跪下去。
大阪這邊有天然的深水港,漢人發現之後就在這裏建立港口,像是在倭列主島挖掘的貴重金屬,基本就是從大阪裝船再運往本土。
出巡艦隊到來,港內是事先被清空了,就是依然無法容納下那麼多的船隻,人員想要登岸還得進行分批。
禁衛軍開始登岸之後,倭人們先是爆發出了震天響的歡呼,後麵也不知道是誰安排,萬眾竟然合起了歌。
“蓼彼蕭斯,零露湑兮。既見君子,我心寫兮。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蓼彼蕭斯,零露瀼瀼。既見君子,為龍為光。其德不爽,壽考不忘。蓼彼蕭斯,零露泥泥。既見君子,孔燕豈弟。宜兄宜弟,令德壽豈。蓼彼蕭斯,零露濃濃。既見君子,鞗革忡忡。和鸞雍雍,萬福攸同。”
桑虞竟然聽懂在唱什麼,並且還特意全部念了一遍。
劉彥剛才就聽得有些懵,主要是沒聽懂在唱什麼,曲調倒是在一些宮廷歌舞中聽過。
很認真的講,諸夏的曆朝曆代官話都不相同,先秦每個地方就有自己的語言,秦帝國時期是關中話作為官話,到了漢帝國前期楚音才是官話,隨後的任何一個朝代官話其實都是天子的家鄉方言或是定都區域的方言。
“倭人唱歌是用古時候的燕地口音。”桑虞知道劉彥聽不懂燕地的口音,又解釋道:“曲調應該是戰國時期的雅樂,唱的是《詩經.小雅.蓼蕭》。”
得虧是劉彥成為天子之後惡補了一些知識,要不然依然是會懵圈。
《詩經.小雅.蓼蕭》的創作背景就是諸侯朝見周天子時的歌頌,用在這裏還挺應景的,就是劉彥稍微皺起了眉頭。
劉彥可從來沒有想要讓倭列島保持獨立的想法,同時也不會冊封任何一個倭人成為諸侯,接納成為漢人已經有點違心了,還想成為人上人?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哇!
“倭人各地有自己的語言,難為他們能將燕地口音唱得那麼標準了。”庾翼看上去頗為高興,他將這個視為異族全方位的臣服:“倭人百姓能齊聲高唱,顯然是十分用心學習的。”
岸上的《詩經.小雅.蓼蕭》被反複唱,劉彥聽著聽著怎麼都品出了一點點“和歌”的味道出來,問題是所謂的“和歌”特麼就是諸夏大陸的文化,就像許許多多的文化那樣,是大陸這邊不斷朝代輪回自己丟了,想生氣都不知道該氣誰。
劉彥雙腳踩到陸地的時候,岸上的歌聲終止,先是絕對的寂靜,後麵又突然爆發“天子萬年”的口號,這一次總算是漢國正在普及的官話。
“陛下,倭人上層遠比大漢官員更早普及漢語。”桑虞說這個的時候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大漢太大了。”
“……”劉彥完全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就順口說了句:“倭人學漢語是為了活命。”
漢國的官話其實就是劉彥弄出拚音之後的現代普通話,他這麼幹是有自己的惡趣味,就是自己忘記所謂的普通話其實就是滿清時期形成的北方語言。
因為有拚音的存在,就是現在沒有劉彥習慣的語言,他也能借助拚音從無到有地搞出來。
實際上相同的語言對一個國家非常重要,百裏不同音是一種障礙,劉彥不但要在國內普及相同語言,更大的野心是讓全球隻有一種語言(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