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諸夏的任何一次朝代更替都是那麼個過程,和平年代增漲的人口因為戰亂被銳減,許許多多累積的文化和研究出來的技術也被毀掉。任何一個新開國的中原王朝都基本會迎來一次所謂的“盛世”,那不過是可用資源(比如土地)根本沒變,卻是需要用到資源的人變少,來產生虛假的興壟昌盛。
有一個非常明確的例子,楊堅開創了大隋,到楊廣弄丟江山之前,大隋的人口以及生產力僅到戰亂階段,一直到李淵建立大唐又到李世民的開元盛世,實際上用數據就能表明一點,一直到大唐滅亡的階段,實際上大唐在數據上也僅是“文興”勝過了大隋,其餘方麵真的比不如。
任何一個朝代是怎麼樣,從人口數量的多寡其實就能瞧出端倪,首先得是產出能夠支撐足夠多的人口,才會使人口得到激增。同時,那個朝代還不能是守勢,得是進取型的態勢,才能保證基本盤不被戰火侵擾。
要是觀看各朝代的人口數據,西漢的人口一直是位處絕大多數朝代的頂峰,五千九百萬的人口數量(公元前二年的數據)一直維持到明中期(公元一六零零年的數據)才被打破,不過萬曆年間的人口統計也僅是比西漢時期多那麼一點點。
完全不說假話的講,說強漢那就真的是強漢,西漢和東漢皆強,不止是對外的征戰,還有人口的數量,要知道西漢的五千九百萬和東漢的五千六百萬可是曆朝曆代少有,並且在很多時候是某些朝代的兩倍甚至三倍,可見提到兩漢就說強漢是有理由的。
現如今的漢國每三年會重新統計一下人口,就是統計越來越難完成,那與漢國並不限製人口流動有關,像是今年進行的人口普查就遭到斷崖式的下降,從三年前的一千七百萬人口下降到一千四百二十六萬,竟然有將近三百萬人“消失”了。
那三百萬人並不是死翹翹了,其實就是處於流動狀態,像是去中南半島或西域、草原,可能也是在趕路的半途,也就難以被統計進去。
漢國統計人口的方式是借鑒之前的朝代,像是先秦到東晉的算法,就是從八歲開始算起,八歲以下是不計算在人口數量之內。不將八歲以下的人算進去,是因為目前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致使夭折率很高,尤其是新生嬰兒階段的夭折率更高。
之前那些朝代不是每出生一人就入戶籍還因為一項惡習,那便是普遍存在溺嬰現象,說白了就是沒有節育措施,幹了愛幹的事有了結晶,家裏的孩子已經足夠傳宗接代,生出來覺得養不活,就狠下心讓小生命還來不及看看這個世界便殺死了。
“現在已經沒有這個現象了。”桑虞說的是有相關的立法,再來就是官府在這一方麵盯得很嚴:“再則,各地官府會按人頭給予輔助。”
劉彥對禦史府的立法還是非常讚同,百姓養不起卻生得起,恰好現在國家極度需要人口得到增漲,不能強製性地讓百姓去養,那可能會逼死一戶的家庭,用相關輔助去進行幫助就很恰當了。
漢國不止是對多生有輔助,一旦生到官府規定的數量還有諸多好處,其中就有關於土地的獎勵。
生孩子能得到土地,那是除了征戰立功之外的第二個獲取土地的辦法,直接是爆發了嬰兒潮。
有那麼一件事,官府一開始盡管已經做了相應的準備,比如重視接生和衛生等方麵,可還是小覷了百姓對土地的渴望,麵對嬰兒潮還是準備不足,還是有著許許多多的問題,例如生了之後的存活率雖然有提升,卻依然是糟糕。
“以現在的條件,那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劉彥看著外麵不斷一閃而過的風景,周邊不斷跟隨在不遠處的騎軍,再看遠方城市的輪廓,感慨地說:“至少我們這一代有在改善,有針對性地在布置,並不是隻公布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