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俘之中還是有聰明人,知道自己根本沒可能活下去,隻是用行動反抗的人屬於極少數,哪怕是知道活不了了也會努力的幹活,期盼可能連萬分之一都不存在的幸存,或是帶著給自己挖個好墓的想法在幹活。
漢軍後麵是監督著戰俘將戰死的敵人抬來埋葬,等待所能夠發現的屍體被清理幹淨,戰俘們是被成串地捆綁起來,那過程之中戰俘的反抗稍微激烈一些,免不了是充滿了哭嚎、求饒、怒罵等等的聲音,但依然不會改變自己麵對的命運。
得說的是,漢軍已經不再幹活埋的事情了,不是覺得說認為殘忍,是考慮後續的影響。他們幹什麼都會有人記載,幹掉之後再埋會顯得稍微文明那麼一點點,反正是比記載在史書上的活埋影響要少一些。
一場幾乎是能用“鬧劇”來形容的襲擊未果事件過去,劉彥並沒有離開的意圖,他們所處的方位是在柔然國境的東南方向,與草原邊軍形成掎角之勢完成對柔然的監控,再來就是必須要等待李壇攻擊出現結果。
在等待的時間段裏麵,劉彥每天的生活隻能用單調來概括,不過這麼個幾乎沒什麼娛樂的年代,就算是他回到宮城的話,其實每天在處理國政之後也是沒什麼娛樂,無非就是聽聽音樂或歌,再看各種舞蹈,另外一項娛樂隻剩下打獵了。
天子出巡隊伍遭遇戰事並沒有被保密,事實上也不應該進行保密,越是捂著就越容易產生不良的謠言,不如以官方渠道進行宣告,還能起到以正視聽的正麵效果。
消息傳到國內的時候,北疆的邊軍做出了自己該做的舉動,轄區範圍內適當地向前推進,調出機動部隊趕到天子行轅聽候指派。
中原或是其餘的區域得到消息會晚上很多天,又以地區所在位置的不同有自己的反應,不過等他們得到消息,天子出巡隊伍不管是有什麼事都是屬於過時的消息了。
劉彥其實挺在意全國各地對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是什麼輿論和動作,引出一些蟄伏暗地的野心家是必然的事情,各地也要有發現之後進行清剿的事先準備。再來就是,他還知道長安中樞會很緊張,少不了是會有新的重臣趕過來,帶著祈求劉彥回去的熱切期盼。
李壇並沒有讓劉彥在原地等待多久,從出發到戰事有結果攏共也就耗費了七天,那是他們攜帶了火炮過去,還有相當數量的簡易手雷,充分像世人證明再堅固的工事也會在火藥的威力之下變成渣渣。
“敵軍逃出兩萬不到,其餘被留了下來。”桑虞能夠想象出敵軍麵對火器進攻出現了什麼樣的恐慌,那場麵他已經在遼東一再親眼見過:“苻健和大多數氐人都逃了。”
“驃騎將軍會攔截他們。”劉彥可不是隻能對某支軍隊下命令,隻要是能聯係上能指揮的部隊多到連他都數不清:“渾邪山的駐軍會臨時歸於驃騎將軍統率,再加上驃騎將軍本部的三千騎兵,用於追擊戰足夠了。”
想攔截苻健這支敗兵隻需要堵住幾條有限的方位就足夠,草原被大火燒成灰燼的地方不少,苻健派來一萬六千人襲擊行轅,成功穿越出灰燼區的也就八千餘人,等於是一半丟在了那片滿是灰燼的空間。要是苻健選擇往灰燼區逃,灰燼可不會因為他身份高貴就手下留情,比如本來應該統率部隊對天子行轅進行襲擊的那個丁零人統率就死在灰燼區。
“稍前的那支敵軍,他們寧願戰死在原地也不敢再跑進去(灰燼區),可見裏麵是多麼凶險。”桑虞其實挺好奇裏麵是什麼樣,他了解到就算是活著出了灰燼區,軍隊的一些軍醫對敵軍屍體解剖,發現氣管、肺部還滿是灰燼:“就算我們沒殺光,他們大多數人也會在隨後病死吧?”
所以了啊,劉彥早就下令製作並戴上口罩,他還知道風吹著大量的灰燼到了柔然境內,十分懷疑柔然人死上一批之後,會認為是漢國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