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當代而言,中原那邊沒人清楚柔然人是怎麼崛起,或是去了解他們的祖先到底是誰。
就是到了後世,由於柔然人沒有文字,也就不存在什麼文字記錄,想要了解柔然隻能從中原政權的一些記載去探知這個突然崛起的草原部落聯盟。
劉彥對柔然的大概猜測是,就像東胡人和月氏人衰弱之後被匈奴取代,匈奴衰弱之後則是被鮮卑抓住機會崛起,鮮卑各部落大股南下造成的真空必然是會產生新的霸主,柔然人就是那樣成為草原新一任的霸主。
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於當代或是之前來講,隻有曾經的匈奴人建立起了帝國,其餘草原霸主並沒有形成真正的國家,是以一種部落與部落之間形成脅從關係的聯盟體係。
相較於國家體係,部落聯盟的體係有著很多先天性上的不足,比較明顯的就是他們雖然是從屬關係,可最高領導人不是從製度上完成對他們的統治,統治是建立在蠻橫的武力基礎上。
實際上掌控暴力再來進行統治是一項必走的“程序”,無論是哪個民族或是國家都不例外,不掌握武力想要進行統治基本屬於不存在,差別就是掌握了暴力之後得到統治權,掌權者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來進行統治。
其餘民族暫且不談,遊牧民族的統治手段一直都沒有變過,王庭必須要有整個族群一半或者以上的武力,才能威懾和壓服其餘的部落。會這樣自然是他們的社會體係注定不會隻是某個群體掌握武力,是隻要形成部落就存在武裝。
遊牧民族的生活方式與農耕民族有著根本性的不同。農耕民族是有固定的棲息地,遊牧民族則是不存在固定的棲息地,子民長期處於移動狀態,許多時候王庭都難以知道某一個部落究竟是在哪,那還怎麼去進行嚴密的監視,連嚴密的監視都辦不到,也就不存在什麼監管空間。
“他們不可能憑空冒出來。”李壇對柔然有自己的推測:“現在雖然是成為柔然,之前應該是匈奴人、鮮卑人、丁零人、羌人……,與鬼方、犬戎、北狄等許許多多民族後麵轉變成為其它名字的族裔一樣。”
草原上從來都不止存在一個族群,隻是某個族群足夠強大之後,沒有什麼民族觀念的人主動的依附過去,那也是草原人很愛劃分“黃金血脈”和其餘血脈的關係,一旦所謂的“黃金血脈”衰弱,很快草原上就該“變”出相當多的部族,再決勝出一個新的霸主,然後又有了新的族群名字。
劉彥等人在討論什麼?是鬱久閭跋提以援助的名義要求漢國提供物資之後,對柔然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進行猜測。
柔然目前盤踞的地盤並不小,隻是從疆域麵積上來分辨的話,他們的疆域麵積實際上是比以丁零人為主的高車小上很多,硬要有一個直觀印象就是和後世的外蒙古國土麵積差不多。
與許許多多的遊牧民族一樣,他們的生產力決定了部眾的數量多寡,沒有足夠食物支撐下肯定是無法產生人口大爆炸。根據漢國的猜測,柔然人應該是在六十萬到七十萬之間。
那是根據柔然能號召多少戰士的猜測基礎,以遊牧民族的軍事製度,一帳至少出一名戰士,不排除有一帳出多多名戰士的現象,鬱久閭跋提能征召的戰士數量是在十二萬左右。
當然是別奢望柔然人所謂的軍隊就是真的軍隊,他們與所有遊牧民族一樣,是在有軍事行動的時候才從各部落抽調青壯或健壯婦女,那些人平時自然是在放牧,基本上是沒有正兒八經地經過正規化的訓練,武器裝備上也是無限靠近石器時代,僅是掌握極少的金屬武器,又以青銅武器居多。
漢國在與柔然形成接觸之後,第一次見麵是以戰爭的方式互道“你好”,是漢國擊敗了柔然的軍隊,才能使柔然人心平氣和地與漢人交流,要不然以遊牧民族的尿性,要是柔然打贏了的話,柔然人才不會與漢人平等交流。
漢軍擊敗了柔然軍隊,雙方的關係自然是漢人處在有利地位,某些方麵來講柔然人還會聽從漢國中樞的一些指派,例如讓他們去找丁零人和鮮卑人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