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要是不出征的話,平時其實是比較宅,像今天首次麵對百姓而揮手還是第一次,百姓會歡呼也是在意料之中,內心裏多多少少是既欣慰又得意。
漢國完成了驅逐胡虜的大業,複仇時時刻刻都在進行,挽救了漢人的心氣,重新使漢人恢複了霸主地位,僅是給百姓可以安穩生活的環境已經算是一項功業。
誰都不能否認是劉彥給了萬眾最起碼的安穩,不用像是生活在胡虜統治時期那樣時刻會遭到欺辱,或憂慮丟了小命,更不用說為了複仇還滅掉一族,還沒有停止滅族大業,根本就是要對曾經欺辱過漢人的異族趕盡殺絕的節奏。
以上是精神上麵的層次。
如果說驅除胡虜給予漢人安穩的生活環境是基礎,劉彥還打破了司馬一家子重新恢複“血統論”的壟斷。
所謂的“血統論”初始是在上古時代,老子是官,兒子、孫子、重孫子要是沒家出橫禍的話也應該是官。不排除有人能從什麼都不是也能成為官,可例子真的是少到可以,足以證明其困難程度。
已經被封聖的孔子他老人家,他的祖先是周王室分封諸侯宋國的君主,就和很多諸侯國被人篡位那樣,宋國後麵也是改了統治者,到孔子父親叔梁紇這一代其實已經是平民。
叔梁紇是一位很牛逼的人物,說的不是他六十六歲才生出孔子(野合,因為是山地旁邊,取名丘),是他的武力值很可觀。有一次他所在的魯國受到老大晉國的召喚。
魯國為了繳納保護費當然是被召喚之後,趕緊屁顛屁顛地派出軍隊聽候晉國老大的差遣,叔梁紇就是被征召的一員,他在進攻“陽”城的一戰之中,幹出了舉起門閘(千斤閘)的瘋狂舉動,成功地讓入城的友軍得以撤退。因為現場有晉國老大正卿家族的智和荀偃看著,還有六卿之一的士也在場,看到他那神勇的舉動印象無比深刻。
晉國老大的高級貴族認為叔梁紇很牛逼,作為小弟的魯國上從國君下到庶民也必須覺得叔梁紇非常牛逼。那得了,啥都不用猶豫了,趕緊把“大夫”這麼高級的爵位給叔梁紇弄上,還得挑個富庶的城作為封地,研究了半天就覺得陬邑挺好的,那就是陬邑大夫了。
孔子他老人家得感謝自己的老爹爭氣,也要慶幸老爹爭氣的時候能被晉國老大的重要人物給瞧見,瞧見了還能順口那麼一提,要不然就沒有後續的事情。畢竟是春秋時期啊,書是誰能隨便讀的嗎?就算是能讀書,是隨隨便便任何一人都能收徒,還在教學期間提供學生飲食嗎?庶民沒可能有那條件辦到的哇!
第一個大範圍打破“血統論”的國家是秦國,是商鞅變法給了普通人也有能成為牛逼人物的更好渠道,感謝曆代秦王沒有走回老路,使普通人的上進渠道沒有斷絕,也讓這麼件事情成為規則。
第二個要感謝的是崛起於微末的劉邦和那一群小夥伴,他們本身就不是貴族世家,沒有傳統貴族“泥腿子全特麼玩兒蛋去”的思想,不但繼承了秦帝國的體製也繼承了變法成果。
要說第三個要感謝的,應該就是曹操,不過曹操是因為宦官家族背景前期得不到太牛逼的人物相助,後麵是地盤越來大能用的人越來越少,可不就甭管什麼家族背景,有人能用就很不錯了。
從曹丕那一代開始,又曆經了司馬一家子的統治時期,輪到劉彥成為統治者,普通人正常的上進渠道被斬斷已經有一百三十年。
“僅此一項,寡人便無愧於天下人。”劉彥並沒有因為被隆重迎接就停了與紀昌的講話,相反是讓紀昌跟在比王室成員更近的地方:“泰安為寡人的丞相,應當知曉眾生若是無上進之路該是如何?”
紀昌隻想到“主人翁”這三個字,卻不是西漢長公主劉嫖的故事,是隻有可能參與到國家建設和治理,國家才是天下人的國家,要不然國家就隻是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