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瀝齒倒是沒有猶豫,舉起右臂砸向左胸,手臂與胸甲相碰發出響聲,不吭一聲就離開。
馬蹄聲陣陣,大概是四百左右的漢騎在徐烈的領前之下,驅動著戰馬緩緩地踏蹄向前。他們排成了四隊的縱列,每一個縱列都是橫向一百人左右,一百騎兵每人又互相間隔三米左右,得說的是使隊列看上去真不短。
在號角聲響徹之後,那“漢軍威武”的吼聲被喊出來,聲音是傳到了赤哲魯和阿加帕交談的地方。
“我們被氐族人和且末人共同監視了。”赤哲魯是才發現這個情況沒有多久,他更知道漢軍已經發動了進攻:“既然羅夏派人來監視,肯定是不再信任我們。不管漢軍攻擊有沒有效,我們已經沒有猶豫的機會。”
阿加帕臉上滿滿的死灰色。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怎麼就不管要不要發動攻擊配合漢軍,後麵都會被羅夏收拾呢?
“沒得選了。”阿加帕膽子不大,卻也知道當斷則斷的道理:“打吧。”
“打是肯定要打的。”赤哲魯有些審視地觀察那些明明白白擺出監視架勢的氐族人和且末人,對且末人並不陌生,對氐族人隻是有聽過一些:“且末人的人多,氐族人不知道有多少斤兩。等一下你們攻擊攻擊氐族人,我的人攻擊且末人。”
阿加帕下意識掃視周圍,來監視的氐族人約是兩三百人,鄯善人卻有一千三百來人,四五個人打一個沒道理打不過,也就重重地點頭,還覺得赤哲魯非常仗義。
應該將他們的行為說是背叛還是起事?反正決定之後,沒拖拉多久,行動也就展開。
就在徐烈率隊衝擊聯軍東麵營盤的時候,聯軍北麵營盤也爆發出喊殺之聲,一直在觀察聯軍營盤的劉銳立刻發現這一情況。
“聯軍在這個時候內訌,會是什麼陷阱嗎?”
“我們已經發起攻擊,是不是陷阱沒有區別。”
赤哲魯和阿加帕的行動沒有事先溝通漢軍,劉銳也沒有一種“老子是天命之子”的自戀,有一點卻是說對了,攻擊已經開始,隻有按照原計劃和做出調整的選項。
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之前,劉銳沒可能去更改自己的作戰計劃,他派出人手去了解聯軍北麵營盤是怎麼回事,注意力又放在徐烈的攻勢上。
聯軍北麵營盤,赤哲魯和阿加帕決定動手也真的動手之後,三百左右的馬賊徑直衝向了約有七八百的且末人,超過一千的鄯善人是步騎呼啦啦衝向兩三百的氐族人。
且末人在西域有著很悠久的曆史,之前是什麼樣並不重要,哪怕曾經闊過現在也沒落了。他們是負責來監視赤哲魯的鐵弗馬賊團隊和阿加帕帶領的鄯善人,對於可能發生交戰是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等待赤哲魯帶著騎兵發動攻勢還是有些慌,竟是一個照麵就被鑿穿,還被迂回從左翼連續衝殺。
阿加帕是本著人多欺負人少的愉快感下令發起攻擊,他為了鼓勵其餘鄯善人奮勇殺敵還騎馬跑在了最前方,手裏不斷揮舞著戰劍,嘴巴裏特地用漢語吼著“殺”,距離氐族人約有百米左右的時候卻是被一發箭矢射中脖子直接從馬背上掉下去,後方滾滾的馬蹄碾過成了一具殘屍。
戰場上亂得很,阿加帕被射下馬僅是很少人的看見,僅有阿加帕本部落的人在喊“阿加帕死了”也心虛,其餘不是阿加帕部落的人根本就沒在意。他們撞上了嚴陣以待的氐族人之前,是被連續幾波箭雨進行洗禮,本來就心虛的阿加帕部落人手控製韁繩選擇逃,他們一逃是帶動其餘鄯善人跟在後麵。
等待赤哲魯又帶著部下衝擊到且末人的右翼,看去卻看到鄯善人在逃,一口氣堵在嗓子差點沒被悶死。他急促地大口呼吸吐氣了幾次,沒心思去想是鄯善人太沒用,還是氐族人足夠厲害,下一刻的選擇是帶著騎兵向北麵轅門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