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曾經統治過的疆域會被堅定不移地認為應該守住,哪怕是一時間沒有守住丟失,就是萬萬代也應該重新搶回來。
還有另外一個思想就是,祖先曾經到過的一個地方,但凡是在曆史上有記載,最好是祖先去的時候能夠落下一些什麼東西,可以是明顯有諸夏特色的陶器、瓷器之類的東西,然後就想著既然那裏有諸夏文明的遺物,那一定就是俺們“自古以來”的疆土。
得說“自古以來”是一個很好的詞,尤其是用在對疆域劃分有爭議的時候,才不管到底有沒有設立過行政區,別說是能不能找到祖先生活過的痕跡,就算是找不到也可以從恒古的各代地圖去找,要是祖先畫地圖的時候將某個區域畫進去,諸夏的子孫後代就有天然責任保證那塊土地依然是諸夏的,一代做不到就用萬萬代的時間去做。
按照諸夏的特定思想,要是某位祖先膽子夠大,將整個地球都畫到諸夏疆域圖裏麵,信不信子孫後代就會抱定一統全球的堅定信念,並且一代又一代將一統全球視為偉大事業?
沒辦法的事情,諸夏從遠古就有一個特質,父輩做不到的事情就希望後輩去完成,提倡孝道的諸夏哪能讓長輩失望,一代就會去敦促下一代,沒辦法完成的時候當成是目標,直至去真正的完成那個目標。
所以了,到了現代的時候,全球二百二十四個國家,也就天朝在出現疆域正義的時候會祭出大殺器,那一句“自古以來,XX地就是天朝的固有領土”,別人一聽立刻懵逼,覺得說“尼瑪,竟然還有此等操作”。
自家人在聽到“自古以來,XX地就是天朝的固有領土”這一句話的時候,會覺得憋屈和憤怒,第一想法就是“那個地方本來就是俺們的,那些鱉孫竟然來搶”,可是其他人就一直陷入懵逼和迷惑,他們的觀念中就沒有“自古以來”這種神邏輯,講的是“即時性”。
除了諸夏,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好像都比較“看得開”,比如那個“女兒國”一下子沒了三分之一的國土,可他們打不過毛熊,嚷嚷兩句就認命了,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要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諸夏,那根本就是沒得說的事情,要是當局不慫的話,國民的腦袋裏就一個想法,最後一個男人死絕了都要堅定不移地幹他丫的!
在諸夏,從來隻有當局慫不慫的選項,牽扯到疆域糾紛就是最底層的小民都隻會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站著捅。那是數千年文化養成的特性,也算是諸夏最偉大的精神財富,就看當局懂不懂使用。
奧盧斯.賽克斯圖斯.西塞羅在漢國待了一年半,漢國的高層和基層都有頻繁的接觸,他對漢人的已經有了一定的印象,首先是漢人基本上都會有一種“天朝上國”的情結。
沒辦法的事情,諸夏在東方這片土地上就是巨無霸,很長一段時間裏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強國一員在麵對同袍的時候可能沒什麼,一旦與異族互動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天然形成的優越感。
奧盧斯.賽克斯圖斯.西塞羅對於漢人的優越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強者肯定是要比弱者有自信。在他的理解中,漢人其實已經是相當的謙遜,羅馬人對待任何非羅馬人也會表現出高人一等的姿態,漢人在表達優越感的同時至少態度不惡劣,羅馬人對待弱小異族從來就是“殺與操”,千多年來羅馬人的尿性連樣都不帶變化的。
【或許就是這樣的不同,導致文明發展上的不一樣?】奧盧斯.賽克斯圖斯.西塞羅一直在思考:【賽裏斯人在征服的過程中占領了土地,使任何異族成為自己的一員,他們的公民基礎是在征服中不斷增漲,消化掉所有征服的民族。羅馬不願意吸收異族,民族區分非常明顯,土地得到增加,人口卻沒有得到增漲。】
羅馬從來就是一個少數統治多數的國家,不單單是體現在統治架構方麵,主要還是羅馬人與奴隸的數量差距,說羅馬的輝煌是建立在奴隸的屍骨之上一點都不為過。
【凱撒做過吸納異族的事情,他在長老院被當眾刺殺了……】奧盧斯.賽克斯圖斯.西塞羅哪能不知道凱撒,就像諸夏繞不過始皇帝一樣,羅馬人同樣繞不過凱撒:【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吸納異族成為羅馬公民成了禁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