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熱帶的人,他們穿著布料少未必是窮,是氣候本身就決定了的事情,可是身在戰場哪怕是再怕熱,但凡是有條件的人寧願熱死也要給自己套上足夠的防護甲,那些隻是腰間纏著一塊遮羞布的人是沒那個條件。
漢軍不怕熱嗎?他們駐紮在中南半島的時候,非戰時身上的布料是能少就不會多,足夠熱的時候恨不得整天都泡在水裏麵,可是戰時肯定是要套上戰袍和甲胄,
冷兵器時代甲胄的重要性不用過多言語,要是有一身防禦性良好的甲胄,哪怕是身上被射成刺蝟,可還能屹立著左衝右突,那是雖然中了相當數量的箭矢,但箭鏃大多被甲胄防禦住沒咬到肉。
“裂盾!”
同樣的呼聲被連續呼喊,一個又一個盾牆裂開。
“漢軍威武!”
暴喝之後,呂朝就像身邊的同袍那樣,一手持著塔盾,另一手握著短矛,先是快步小跑,接近敵軍百米之內才進入衝鋒姿態。
海灘之上,各個盾陣裂開,一聲又一聲的戰號被漢軍呐喊,隨後就是將士發動衝鋒。
也不知道笈多一方是怎麼想的,海灘之上並沒有設置鹿角、拒馬之類的障礙物,才致使漢軍登陸之後能夠組織盾牆安然地推進。
深入海灘約有百米,阿三們才築造半腰高的籬笆牆,看去籬笆牆的數量還不算少,先前在海灘射箭的阿三後撤就是躲到眾多籬笆牆那邊。
呂朝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阿三的臉,他看到的阿三大部分是臉上出現惶恐,卻是詭異地發現並沒有阿三轉身逃跑。
阿三們當然是要惶恐,處在海灘位置的阿三已經很久沒有得到來自後方的命令,他們大多是弓箭手,僅是有少量的近戰兵種,麵對漢軍抵近並且發動衝鋒,對後方沒有新的命令感到茫然,又深深知道弓箭手壓根就不是打近戰的兵種,又怎麼會不惶恐?
要說惶恐又沒有潰散,那得說阿三種姓的製度。在那一套種姓製度中,賤民連命都不是自己的,比賤民稍微好一些的首陀羅被教育得比綿羊還乖巧,就是那種一層壓製一層的製度,再加上每個階層都有不可逾越的桎梏,導致的就是一種服從心理。
要是看阿三的曆史,他們的種姓製度沒有糜爛之前,崩潰從來都不是從最底層開始,是領導底層的那些階層先受不了,是由高層帶動了中低層的崩潰,才會導致全局崩潰瓦解。
推進的漢軍中並沒有弓弩手,戰場上隻有笈多一方在進行射箭,衝鋒中的漢軍不可避免會出現傷亡,但別說是少量的傷亡會嚇住其餘人,就算是多幾倍的傷亡也會繼續衝鋒,他們是強盛時期的開拓型軍隊,可不是王朝末期的軟腳蝦。
呂朝不是跑得最快的人,在他衝到籬笆牆位置前已經有不少同袍進入到近戰搏殺階段,各種兵器的碰撞聲以及吼叫聲使戰場變得吵雜。
“喝!”呂朝揮盾砸向撲來的一個阿三,順勢又刺出手裏的短矛,張口吼“殺!”的同時,矛尖穿透阿三的胸膛,又被迅速地回抽,帶起了一朵鮮豔的血花。
從體格上來區分的話,大多數阿三看上去有些瘦弱,赤袒的上身沒有多少肌肉,鴨胸之上一排排的骨肉清晰可見,這一類的阿三應該是素食主義者。
沒搞錯,阿三是有素食主義傳統的民族,許多秉持素食主義的家族,嬰兒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吃過肉,素食主義在阿三還十分的盛行。
吃素食並不是說不好,可人本來就是雜食性的生物,注定是要從各類的食物攝取足夠的營養,尤其是士兵對營養的需求遠比普通人多,要不然光是訓練就會受不了。
當然不是每個阿三都是素食主義者,他們也並不是每個人都骨瘦如柴的模樣,就是整體素質上會根據追隨的刹帝利家族財富的不同,出現很大的區別。
看看漢軍士兵,飯管飽就不說了,每頓至少有一條鹹魚,平常兩三天還有一頓肉,豐富營養補充之下,再有高度的訓練,脫掉甲胄和衣物看去絕對是一個個渾身的腱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