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到平蠻校尉部之前有停靠在海峽幾日,了解到當地的半島和周邊的島嶼之上不缺阿三,既然那邊是有阿三的移民,沒道理阿三對那邊陌生,甚至應該說至少比初來乍到的漢人更熟悉才對。
“大漢的戰船可以在雨中航行,風浪太大卻是無法。”李邁盡力回憶笈多王朝的戰船款式,說道:“目前海上風浪不大,僅是處於雨季。敵軍不乏大船,想知曉敵軍會否來襲,可查閱近日敵軍動向。”
簡單點說,任何軍事行動都是需要準備時間,海軍出戰之前肯定要對船隻進行相關的檢查、維護、保修,更要備下足夠多的物資。這樣一來的話,隻要觀察笈多王朝近一段時間海軍的出動就會發現端倪,尤其是看對方的大艦是否出現更能有準確判斷。
每一艘船隻都有自己的航行日誌,不但是記錄航行的航線,還是本船的狀況,以及所發現的信息,想要窺探笈多王朝海軍的狀況,查閱前去破襲的各艦日誌最為直觀,就是工作量有點大。
作為上位者的桓溫不需要事事親為,他嘴巴一張自然會有人去忙碌,半日之後就得到一個相對詳盡的信息。
“憲和立功了。”桓溫平時並不是一個和藹的人,對於有能力又能幫自己大忙的人卻不吝嗇笑臉:“笈多的大艦近幾日果然沒有出現,想必正如憲和所猜,他們要趁此大好機會前來窺探。”
李邁就是吃率領水軍的那碗飯,別人能不敏感,他必需要有敏銳的嗅覺,要不然艦隊駐港受襲,丟了麵子事小,艦隊遭受重創卻要擔負責任。
桓溫在海戰上麵需要仰仗李邁的能力不小,給予了最和煦的笑容,問道:“憲和既然料到敵軍動向,可有應對之策?”
遠征軍戰船三百餘艘,時常出動前去進行破襲戰的戰船在百艘左右,臨時的作戰任務肯定是無法通知到那些正在展開破襲戰的編隊,畢竟現在根本沒有無線電這玩意。停靠軍港進行維護、檢修和等待補給的戰船數量不固定,處於指揮鏈可調動範圍的船隻不下於一百五十艘。
李邁一直堅信自己的猜測不會出錯,心中早有腹稿,卻不能不尊重桓溫,就以請示的口吻,說道:“敵軍會來多少戰船並未可知,職以為不會少於三百之數。大漢在軍港之內可參戰的戰船約有一百三十艘,與之正麵交鋒自然不怵,卻難以給予敵軍最大的教訓。軍港建有完善水寨,哪怕遇襲也非敵軍可輕易攻破,是否將艦隊指派出港,以水寨為誘餌,吸引來犯敵軍?”
讓艦隊出港在外隱蔽,以軍港作為誘餌讓笈多海軍殺進來,等待笈多海軍進入包圍圈,隱蔽的艦隊再圍過來,桓溫一瞬間就開始評估可行性,思索下來決定可行。
“敵軍雖不知曉我軍戰船數量,卻不可使港內看去一片空曠。”桓溫對於李邁這種不將話說完,留下一些補充照顧上司掩麵的下屬,是一種很欣賞的態度:“便由憲和來做安排。”
李邁自然是行禮應:“諾!”
別看李邁和桓溫都是東晉小朝廷的降將出身,可他們真的是親近不起來。桓溫的名聲並不算好,至少是在南方負麵居多,與人相處上麵更不是什麼謙謙君子,甚至多少是有些跋扈。那些或許是桓溫的本來性格,或許也是給予君王把柄,可也讓同僚產生忌憚和懼怕,少不了有一些同僚還會厭惡。
李邁自然不會表現出對桓溫厭惡的一麵,得到命令也不拖遝,向桓溫告辭之後找到伏偉,兩人都是海軍高層,接下來的那一場交鋒還需要同心協力。
雨自然還是一直在下,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處於軍港的戰船在一片雨點遮蓋的朦朧之中分批出港,他們不會是向北而去,是到南部海域進行隱藏。
漢國在這片區域並不是隻有平蠻校尉部(仰光)臨海的這個基地,位處後方的還有大基地(土瓦),就是另外的這處基地建設完善度比較差,一般是作為受損嚴重的戰船維修地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