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綽原先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請到後殿,一聽是要與葛洪一塊研究醫學,有些失望的同時也感到振奮。
是個人也清楚現在的醫療並不發達,生病了看醫生是達官貴人才看得起,普通百姓生病了隻能硬生生地熬過去。
漢國已經頒布鼓勵生育的國策,而民間因為懷孕生產的意外並不少,相關的醫療配套不重視的話,生育政策很可能會成為一條殺人國策。
實際上劉彥對相關的生育政策可謂是印象深刻,因為生育政策產生的代價沒有任何一國比天朝更有發言權,不管是當初的多生多產,還是因為要減少人口的有計1劃1生1育,要真的進行死亡數據統計的話……絕對觸目驚心。
一個國家的醫療體係絕對不是一蹶而就,但是什麼都不幹則就永遠不可能達成最終目標,劉彥的小目標是至少培訓足夠多的穩婆,相關的婦科醫理也進行係統規劃,然而就是這個還充滿了無數的障礙。
劉彥不管是召見葛洪還是孫綽,都是在表現出一種應有的態度,是給世人來看,沒可能隻因為召見幾個人就事情辦成。
葛洪和孫綽在隨後離去,他們已經知道了劉彥的態度,很清楚接下來自己要幹的是什麼事,並將這件事情視為一種難得的契機。
作為道士的葛洪,他看到的契機是道1教的進一步發展。尤其是沙門在建康大搞什麼水陸法會之際,君王無視沙門而表現出來的重視道1教,使他更為高興。
孫綽看到的契機則是南方士子參與國政的機會,鼓勵生育是大國策,南方士子要是一時間無法做官,那就參與到鼓勵生育的政策中來,改善君王對他們看法,有建功的人按照漢國的賞罰公正也必然得到回報。
“王上,他們還是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桓溫來建康之前已經進行通報並被允許,再來是身為征南將軍有權在長江以南各州郡活動,不算是擅離職守。他笑吟吟地說:“但凡敢於表現不服之人將被剿滅。”
召見什麼人隻有極少數是劉彥親自點名,更多的被召見之人是由中樞來製定名單。
這一次大舉召見的用意沒那麼簡單,主要還是試探南方這些人的服順程度,對於劉彥來說欣慰的是在名單上的人都來了,對桑虞和桓溫等一些人來講則是沒找到機會繼續幹掉一些人。
桑虞想幹掉更多的人,是為長江以北的士子清除競爭對手。在這一點上麵,他與所有長江以北的眾人利益一致,就是不用商議也能互相有默契地配合。
桓溫想要繼續殺人就更簡單,他在南方殺的人足夠多了,已經背負那麼多的血債,隻有用更多人的鮮血來增添自己的惡名。他很清楚一點,南方的惡名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有多壞的名聲就能更得到重用,再來雖然是惡名,可殺的都是不臣服者,以自身的立場而言何嚐不是功勳?
對的,是看什麼立場去幹什麼事情,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就是這個道理。
夜間宴會開始,劉彥當然是等待所有人落座才最後出現。在這種場合裏麵,他是換上了君王該有的一身行頭,甚至是有些行頭超過了“王”該有的,讓眾人品讀出一個信號。
自《周禮》出現之後,什麼身份就是怎麼穿衣,什麼樣的人在穿衣的時候不能超過自身該有的底線,甚至是做些什麼事情也都有禮可尋,尤其是在等級區分之上。
在《周禮》的規定中,超過大夫一爵的人就有資格身穿冕服,並不是諸侯王和天子才能穿,隻是在冕服的規格上有還能嚴格的區分,比如隻穿“服”而不戴“冕”,又或是“服”的花紋圖案上進行區分,穿“服”而不戴“冕”隻以“冠”。
到始皇帝一統天下之後,有了新的禮儀製度,需要少上造以上的級別才能穿冕服,但是“服”的紋章不能超過規格,“冕”也不能有旒。